昌远帝一把抓住萧皇后的手腕,强忍着喉中刺痛,问道:“为何不答?”
萧皇后却不看他,“臣妾从未做有损名誉之事。陛下若不信,只管杀了臣妾。臣妾绝无怨言。”
昌远帝喘了几口气,“朕若想要你母子二人的命,你以为,你还能这般顺利地生下他?你以为,他能坐得上太子之位?”
“陛下当真想让昀儿做太子吗?”萧皇后道。
昌远帝表情扭曲了一下,“朕不想!朕连他是不是朕的骨肉都不知道!”昌远帝大口喘着气,望着萧皇后,“可他……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他也是你的孩子。”萧皇后面容平静。“哪怕你不喜他、厌恶他、处处防着他,为了不让他手中有实权,哪怕连兵权都给了二皇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昌远帝语气激烈,“猎场崖洞那晚,你要朕如何处之?”
“陛下如何想,臣妾管不了。臣妾无愧于心。”
“你无愧于心?可曾有愧于朕?”
“臣妾,无愧于任何人。”
昌远帝盯着萧皇后,“这些年,但凡你肯向朕低头认错,好好解释,朕都会再给你一个机会……朕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
“臣妾未曾犯错。”萧皇后眼中毫无波澜,“臣妾每一步都是靠自己走出来,走到今天,不需要陛下的爱,也能站在这里。”
昌远帝看了她许久,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倔……”
萧皇后没有回应,他便自顾自道:“朕……从没想过要除你之外的人当皇后……你,你明白吗?”
大殿中却始终安静着。
昌远帝叹了口气,不再追问,移开了视线。
“太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话他是看着沈蔓问的,于是沈蔓斟酌着开口道:“太医说已无大碍,将养几日就可养足精神。”
昌远帝点点头,“朕听闻,太子与你感情甚笃,想来,他定会来寻你的。”
沈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安慰她?
不等她想好如何回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远远地,二皇子似乎在说什么。
沈蔓走到殿门口,向外看去。
一人正挟持着二皇子,缓缓向殿中走来。
沈蔓一愣,旋即认出来人,脸上顿时多了些喜色。
“太子殿下!”
项承昀见她完好,表情松动了些,扬声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二皇子又怒又惧,“不许放!”
项承昀手紧了紧,利刃划开一丝血,疼的二皇子心一悬,“你以为挟持了我,就能救出他们?我告诉你吧,整座皇宫都已被围了起来,这部分人里有一大半是不听命与我的,你根本威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