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人。
项承昀无视躺了一地的人,走到沈蔓跟前,“这里太简陋了,你休息不好。我为你准备了马车,你要现在上去歇歇吗?”
“我的侍卫们,你打算怎么处理?”沈蔓问。
“你的侍卫,自然交给你来处理。你若喜欢,那就留着他们的命,继续为沈家效劳。”项承昀漫不经心道。
“那殿下就想办法,将他们安然无恙送回去吧。”沈蔓说完,迈步走出门外。
她推开项承昀想要搀扶的手,自己上了马车。
项承昀看着被拍开的那只手,面色不是很好看。须臾,他握了握手,面无表情地进了车内。
沈蔓闭眼靠在一侧,对项承昀的到来毫无反应。
马车外,常裕带人在客栈内外忙活着,脚步声和讲话声都刻意压低不少,更显得马车中的沉默令人不适。
沈蔓感受到侧脸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将头转过去些许。
“你的这些人,我不会动。但他们撺掇你逃婚,该有的惩罚是躲不过的。”
沈蔓不想回答,干脆将头转了过去。
“还有那位毫无自知之明的小世子……”
沈蔓睁开眼,一脸防备,“你要对他做什么?”
项承昀顿了顿,“愿意跟我说话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几乎是咬着牙道,“愿意为了他,跟我说话,好得很,好得很啊!”
沈蔓想起他那些手段,眼神越警惕地望着他。
项承昀眼中厉色乍现,“他不是喜欢纠缠你吗?他不是敢伸手碰你吗?我倒要看看,这身骨头能有多硬——”
沈蔓气得全身抖,“你别动他!他不过是偶然在城门口与我碰上,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项承昀笑得更厉害,语气也温柔得过分,“你不是说我是个疯子吗?一个疯子,会管这些吗?”
沈蔓咬牙,“你想如何?”
项承昀淡淡道,“明日你我大婚,我不想看到有任何纰漏出现。”
“……可你说过,我爹昨日曾进宫,请旨推迟婚事。”
“是。“项承昀道,“沈将军去时,刚好我也在。父皇倒是无所谓这些细节,不过我想了些办法,所以这婚事,明日照常举行。”
“……不愧是殿下,手段不仅狠厉,还高明。”沈蔓握紧马车凸起处,强压着心中怒意道。
项承昀丝毫不生气。他低着头,将她的手从那处凸起掰下来,十分小心地揉着她红的骨节,语气温和,却透着威胁,“是啊,我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话间,他手指碰到她手掌裹着的白布,语气冷了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