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捏住那人脖颈,十分粗暴地一推他下巴。
“咯蹦”一声,脱臼的骨头归位,侍卫立马放手退开,那人顿时捂着下半张脸,弓着背哀嚎起来。
女子心疼极了,用手顺着他的背,低声抚慰道:“安郎忍一忍,很快就好,很快就不疼了……”
冷汗顺着额头落下,那人颤抖许久,这才艰难地出些简短音节,“殿下……所言……当真?”
项承昀道:“孤从不言而无信。”
那人重重喘了两声,舌头不甚灵活似的,含含糊糊道:“指使我与晚娘的人,未与我们见过面,只有来信。信件我收起来,放在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这世上,唯有我与晚娘知道。”
“交出信件,孤准你们其中一人离去。”
“不行!”晚娘语气激烈,“要么我们将信件给你,你放我们一起走,要么你将我们二人一起杀了!那些信,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现在是你在与孤谈条件。你没资格提要求。”
晚娘冷笑,“那背后之人呢?你又不急着找出来了?你能确保他下次不会找到别的杀手,对你那金丝雀下手?”
项承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要试图激怒孤,也不要试图与孤讨价还价。孤有的是办法揪出指使你们的人。”
“是吗?”晚娘语气嘲讽。
两人对话时,地上那人始终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晚娘只当他还在痛,不停地用手安抚着他。
项承昀冷冷看了晚娘一眼,问那人,“你的答案呢?”
那人闭了闭眼,言辞虽不利索,但却极为坚定,“求殿下,放我走。”
晚娘安抚他的手一僵。
项承昀笑了,“这就是你的答案?”
那人不去看晚娘,重重点了点头。
“明明在巷子里时,你拼了命地送走她,为何现在又推出她替你受折磨?”
晚娘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也想问出这个问题。
那人喘了两口粗气,声音哽咽起来,“……对不起啊,晚娘,我……我实在太痛了……我想活着……”
晚娘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她慢慢收回手,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人声音一哽,“你……不恨我?”
“没什么恨不恨的。”
那人咬着牙,“……为了我这么个背叛你的人,你当真愿意放弃一切,留在这里受无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