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当然明白县丞的意思。
虽然知晓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了,但是林平之不在乎。毕竟他们虽然身处的“立场”不同,但是“利益”的出点是一样的。
林平之想宰了这个国难财,用假药坑害病人的混蛋,为民除害。
而县丞大人想早日结束瘟疫,升官财。
他们两个的目的虽然背道而驰,但“利益”出点并不冲突。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合纵连横”,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因为共同利益结成的“利益共同体联盟”才是最稳固,比什么共同的意识形态要牢固的多。
林平之知晓这个道理,自然是与他一拍即合。
林平之说道:“大人的话,在下明白了。只不过这位巡检大人家住何方?若是他家中打翻烛台‘无意失火’的话,会不会牵累其他的良民。”
县丞对着林平之笑了笑,他站起身来说道:“这个请少侠放心,巡检虽为九品官,但是他的屋宅确是城中最大的,他的宅院就在东街很好找。|”
“而且他之前为了准备给自己扩建宅院。早已派人‘请’走了周围的相邻,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瘟疫,耽搁了下来,恐怕他的房子更加的显眼。而如今那里只有他一户。就算是‘无意’之间走了水,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林平之默默地点点头,他说道:“那便好,还请大人准备好,以免殃及池鱼。只不过若是朝廷追查下来,仵作验尸的话。。。。。。”
县丞此时冷笑一声,他说道:“朝廷命官身亡,朝廷自然是要查的。但少侠一直在驿馆之中照顾这位姑娘,下官也一直跟少侠在一起。统领大人也能证明。况且治好本地瘟疫,那是大功一件。谁还会计较这些小事。”
林平之此时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便仰仗大人了。”
见到林平之答应下来了,县丞也是十分的欣喜。因为他所获之利可不止是升官。如果巡检死了,他的家产花落谁家自是不言而喻的。
入夜后,林平之换上了随身携带的夜行衣。而伏樱服下了治疗瘟疫的药,方才睡下。
趁着夜幕,林平之来到了西街最大的那户宅院之中。
这座宅院其实并不是很大,比起福州城林家来小了一些。
不过之前县丞提起过,这座宅院还没有扩建。不过这种小县城哪里能跟福州府比。在这里,他的宅院已经不算小了。
林平之站在屋顶俯视着周围,宅邸周围二十几户房屋都没有灯火。但是这一圈之外却有零星灯火。
想来这里确实没人居住。
林平之打量了一下,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剑。
若是按照这个规模扩建的话,宅院确实轩敞了不少,但不知道有多少户要被迫迁居。
仔细打量之后,林平之飞身而下,凌空来到了巡检的宅子之中。
不过林平之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杀那对黑心夫妻。
而是以轻功打探佣人们的情况。
这府中是他们夫妻二人居住,因此佣人也没有很多,只有两个丫鬟,一个做饭的厨子,还有一个帮厨打杂的老妈子,以及两名家丁。
林平之审视了一下后放下了心。
确认这些人都是有行动能力的人。毕竟一会这里会燃起大火。
这些人虽为巡检府中仆役,但林平之没有与这些人接触过,而县丞也没有言明这些人往日里的品行如何。
因此他不打算枉杀他们,况且被火活活烧死,那种死法太惨了。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只待一会火起之后,这些人自行逃走便是了。
再三确认之后,林平之在厨房拿了一壶菜油后,便飞身来到了院中正房的小楼之上。
巡检夫妻便居住在此,他们的屋中还亮着灯火。
林平之倒挂在屋檐上,倾听着他们夫妻的夜话。
“老爷,你说我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和你今天遇到的那名说药是假的那个少年是不是同一人?”
“那人十七八岁的年龄,随身陪着一把剑。从夫人之前的描述来看,是此人无疑。没想到我们卖假药的事情,竟然被他知了去。”
“可是老爷,那些朝廷派下来的大夫们都察觉不出我们的药是假货,那个小子是如何知晓得?”
“哎~!这小子看样子是个江湖人,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不能单凭外表年龄去看一个人。想来这小子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哼~!这些江湖人,以前奴家见得多了。一个个的都是银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夫人此言差矣,许多名门正派多有自己的门规,是严禁门下弟子嫖妓宿娼的,而且许多武功高强的江湖散人,均被各府的大人们奉为座上宾,受其供养,银子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根本无需去秦淮河上寻快活。夫人之前见到的无非是些三教九流之辈,算不得真正的江湖人。”
“老爷,你这是嫌弃奴家见识浅薄了吗?小心奴家下次告知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治你得罪!”
“夫人言重了,为夫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以前我也认为我们接触的便已经是‘高层’了,但是上次我前往知府大人府中拜会的时候,见到知府大人对一名江湖人十分的殷勤,这才知晓我们是鼠目寸光。那人的一双铁掌有开碑碎石之力。绝非一般的江湖宵小可比。而这少年敢明目张胆的‘砸场子’想来也有几分来头。”
“老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眼下无妨,他说我们卖假药,他们没有证据。来往账目,还有剩下的那些假药,我已经派人全部销毁了,他们就算是相查也查不到什么了。况且我们卖这些假药,所得来的银钱大部供养给了知府大人,我又是跟他老人家一起长大的书童,你又是他的情妇,就算是出了事情,他老人家也会替我们兜住,不会不管我们的。就算我被一撸到底,等风头过了,我又是个朝廷命官,你依旧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