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榴莲,林染又拿了些别的水果和零食出来,两人边吃边说话。
曲老师问林染是不是跟江宴在一起了。
“嗯,”
这没什么好瞒的,林染也没打算瞒。
她道,“我原来觉得他是裹了蜜糖的毒-药,现在发现是我自己误解了,其实他只是长得比较像毒-药,或者也可能就是毒-药,但有的东西,可以是毒,也可以是药,端看你怎么用,所以就打算试着好好用一用,看能不能变成适合自己的药。”
曲老师笑了出来。
她觉得林染可爱,应该替她高兴,但心情却好不起来。
反而更沉了。
她吃了一块菠萝,大概是太酸,呲了呲牙,不想吃了,放下。
她问林染:“那万一还是有毒,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赶紧扔了不要嘛,”
林染笑道,“我以前又不是没退过婚。”
她抹了抹脖子,道,“虽然我觉得我直觉很准,但这世上的事谁知道,将来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呢。”
她说着就搂住了曲老师的胳膊,问她:“曲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你眼睛红红的,你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曲清雅拍了拍林染的胳膊。
“没事,”
她道,“就是孙世均那个贱人元旦的时候订婚了,跟他们家门当户对的一个旧式女孩子。”
她说着没事,但眸中却还是浮出怒色,道,“本来这也没什么,订婚就订婚吧,我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他不该订了婚还瞒着我,昨天还跟我诉衷肠,说他想跟家里抗争,但他父母只有一个儿子,他有责任,还问我能不能为他妥协,说他父母早晚有去的一天,就不能先妥协几年,我当然不答应。”
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
她不答应,他就亲她,说是最后一次。
以后再不会。
结果今天她才从史教授的太太那里知道他定了婚。
史太太拉了她的手,道:“曲老师,你年轻,漂亮,有学问,在大学里做老师,是受人尊敬的人,可千万别为情所困,做了不堪的事,毁了名声毁了前途。”
当时她还有点懵。
史太太一向都是看好她跟孙世均的,还时不时的调笑两句,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
她会做什么不堪的事?
她只能道:“不会。”
“那就好,”
史太太像是
如释重负,道,“我昨天看到你从孙老师屋里出来,可能只是寻常的来往,但曲老师你毕竟跟孙老师有过那样的过往,孙老师又对你肯定还有情,男人多是行事冲动,不会替女人考虑那么多的性子,但他们不替咱们考虑,咱们得自己替自己考虑。”
“他既然已经订了婚,那再有情咱们也得干脆斩断,平日里也避避嫌。”
“曲老师,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真喜欢你才忍不住多嘴跟你多说这几句的,你别见怪。”
可以想见她当时的震惊和难堪。
可她不能在史太太面前失态,只能强忍着难堪和羞辱,跟史太太道谢,道:“我怎么会怪你,多谢嫂子提醒,我才知道原来孙老师竟然已经订婚了。不过嫂子你放心,我早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昨天也只是去拿了一些过往的东西。”
史太太听了她的话也是一脸吃惊。
这才知道原来孙老师订婚曲老师竟然不知道。
曲老师却不想再多说什么。
起身就跟史太太告辞了。
也就是早上林染看到她时那会。
“贱人,”
她道,“订婚就订婚,有谁稀罕,但最后分手还要给我这样的羞辱和难堪,我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分手前的亲热,跟被瞒着订了婚,却被骗着说分手前最后一次亲热可是截然两回事。
最后还要在亲热后,她从别人那里得知他已经跟人订了婚。
十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