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井深吸了好几口气,将胸口那股邪气强压下去,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冷冷地问沐乐:“书都背完了吗?”
一个字都没有!
沐乐撇着嘴,当作没听见!
傅井一看就知道这捣蛋鬼是偷懒的节奏,当下也不揭穿她,笃定地说:“明儿早上我检查,至少要背下三本,否则不许吃饭!”
沐乐哼了一声,你除开这个就没其他办法收拾人吗?天天都是不许吃饭!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睡觉问题吧!
沐乐特意把傅井的门和窗户都堵上了,晚上想进屋?自己慢慢搬木头去!
“沐乐,傅井门口那些树,是不是你弄的?”
消息迅在练习生中蔓延开来,八卦的传播度,无论什么时代,都是病毒式的。
林路破天荒地没有教训沐乐莽撞,反而有点兴奋:“你怎么做到的?”
沐乐捂嘴,把秘密在她耳畔详细说了,林路又惊愕又佩服:“你这么快,就能指挥战象给你搞破坏了,沐乐,你你们家真没出过驭兽师吗?”
沐乐扮了个鬼脸:“俺这是自学成才,其实一开始我也挺害怕的,那母象虽然个头不算大,但一脚也能把我踩扁了,还不都是被傅井气的,否则我也豁不出去!”
“可是”林路又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你搞那么大动静,又是拔树,又是搬树,没人看见吗?”
沐乐挠挠头:“应该没有吧,我没看到人。”
林路没说什么,度过最初的爽劲之后,她开始理智起来,傅井虽然不在,可象圈里还有很多杂役,沐乐想躲过所有人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之所以先前没露面,很可能是沐乐现在在驭兽司名头太响的缘故,那些人不敢当面与她为难,但傅井只要稍加询问,他们肯定会说出来的。
“你还是快去背书吧。”林路推推沐乐,“这事不可能瞒得住,明儿傅井肯定要找你麻烦,你可千万别给他收拾你的借口啊!”
沐乐噘起嘴,一个大马趴倒到床上:“不背不背,如果瞒不住我背不背他都要收拾我的,背了又有何用?还不如早点睡,养精蓄锐明儿打起精神跟他周旋。”
沐乐从来不是乖学生,她先前背书纯粹是为了气傅井,可傅井好像对她能背下来这事并不怎么动怒,那她还背什么?
林路那个担心啊
可她总不能把沐乐脑子扒开,把那些书强塞进去。
象圈西北角,几名苦命的杂役正在种树,傅井沉着脸,拿着铁锹一起忙伙。
“傅师傅,这么多树,我们种一晚上也种不完。”杂役长风为难地说,“真的不禀报霓大人,多派些人手帮忙吗?沐乐她太嚣张了!”
“这事不许说出去!”傅井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们谁说出去一个字,就别在这干了。”
长风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吭气
沐乐一夜好睡,梦到傅井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精彩表情,没梦到江亚雯。
“沐乐沐乐!”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呢,林路就来拍门了,“别睡了,快起来!”
干嘛?
沐乐揉揉眼睛,她睡觉最不喜欢被人吵,哪怕是林路。
“出大事了!”林路的声音没有惶恐倒是显得很兴奋,“有热闹瞧,傅井跪在院子里呢,不出来你会后悔的哦!”
沐乐眼睛一亮,噌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蹦哒过去:“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林路满脸是笑,“听白青说昨晚上好像有两只犀牛冲进象圈,捅死了一只战象,霓大人正在兴师问罪呢,我看傅井跟乌龟似的跪在院子里,就赶紧来叫你看热闹了。”
死了战象
沐乐刚才雀跃的心情低落了些,她到象圈没几日,跟这些象谈不上感情,但总归也是条命。
沐乐收起笑,穿上鞋,舔舔嘴:“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手拉手猫着腰溜到院中,还没靠近,霓彩月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是怎么看管战象的!竟然让它们跑出象圈去拔树!这分明是存心挑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井低着头不说话。
“傅井!”霓彩月提高音量:“我在问你话,你不吭声就是承认别有用心了?”
“大人,师傅是冤枉的。”长风吓得咚咚磕头,“师傅没有把战象放出去拔树,这些树这些树”
沐乐咬紧嘴唇,这片树林很重要吗?拔了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