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季寒把沐乐拎得离自己更近一点,“想清楚再说话!”
两人距离太近,沐乐已经看不到他的脸和表情,但那声音里的冰冷的决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素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别人对她越狠,她就越倔,这时候,愤怒早已覆盖了恐慌,她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没话说!要杀就杀!”
我高深莫测的身世,岂是你这有成百上千条代沟的蠢货能理解的?我何苦向你摇尾乞怜,自讨羞辱!
季寒掐住沐乐的右手僵了僵:“别以为本王下不了手!”
沐乐眼睛一闭脸一转,我又没说你下不了手,你罗不罗嗦!
这死丫头!
季寒气得抬起左手,厉掌倏地挥到她面门,沐乐下意识地缩了缩,掌风已然很近,今日自己肯定在劫难逃,不知道这样被人一掌打死痛不痛?好像
不怎么痛!
她体会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痛,就连被人掐住的那种窒息感,都消失了。
原来死是件如此舒服的事!
沐乐正这么想着,便觉得屁股一阵剧痛,啊啊啊!什么情况?
她懵然睁眼,呃,摔到地上磕着屁股了!
季寒不是要杀她的吗?怎么没动手,还把她松开了?豆豆挣扎着爬过来,用脑袋和爪子拼命扒拉沐乐。
沐乐不解地抬起头去看季寒
后者脸色铁青,冷冷地说:“带上你的快盗龙!让战连齐去驭兽司把荒唐也牵来,你一起带走!别再让本王看见你!”
啊?
沐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季寒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开了,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
好吧,他承认他输了,他下不了手,他真的
下!不!了!手!
沐乐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她是该跟着战连齐走呢,还是该继续站在这个院子里,好在战连齐替她解决了难题,他沉着脸把外面的侍卫招呼进来:“看着沐乐和这怪兽,看丢了,全部提头来见!”
豆豆在沐乐身边蜷伏下来,迷惑地用澄黄色的大眼睛打量着她,沐乐都搞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它就更不懂了。
沐乐也很彷徨,只是把它紧紧抱住,一边摸一边安慰:“没事!没事!”
一个时辰之后,战连齐黑着脸回来,鬼獒不在,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沐乐,跟我走!”
“去哪儿?”
战连齐并不答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沐乐赶紧带着豆豆追上去,跟了好半天,才知道是要去驭兽司。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你那只獒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战连齐冷冰冰地没有多做解释。
鬼獒不肯让他牵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告诉沐乐!
“战大人,驭兽司都到了,为什么荒唐要出来?你要我带它去哪?”
“王爷已经答应放你们走,你们爱去哪去哪,我不会干涉!”
“你的意思是”沐乐惊愕地张大嘴,“要我离开驭兽司?”
卧槽,你现在才想明白啊!
战连齐懒得跟她说话,转身想把荒唐的事解决掉,沐乐赶紧跟上去,他噌地回头:“你在这里等,不许进去!”
“可是,我我还没跟他们道别,师傅、林路、坎库我至少也要”
“王爷有令,从今往后,不许她踏进驭兽司半步!”战连齐没有理沐乐,径直对守门的侍卫号施令,“还有那只快盗龙,胆敢生事,杀无赦!”
“是!”侍卫们腿都吓软了,哎妈那可是快盗龙啊,就他们几个人,哪里敌得过?但惧于战连齐平日里的威仪,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否则,死得更快!
沐乐鼻子一酸,忽然觉得无比凄凉,她曾经很想离开驭兽司,跟豆豆在一起,现在终于心愿得偿,为何她却如此难过?
好像又被人遗弃一次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已经像家了
沐乐委屈地把头埋到膝盖里,轻轻抽泣起来,现在季寒不在,战连齐也不在,就她一个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哭,不用担心被人看不起。
是不是所有位高权重的人都是喜怒无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