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霓彩月是在傍晚,沐乐不肯画押,霓彩月还真没对她用刑,苏一凡却是等不耐烦了,把霓彩月揪到地牢:“季寒忍你这个窝囊废能忍到今日也是真心不容易!画押的认罪书呢!”
“是!是!是!”霓彩月拼命磕头,额前撞出一块红肿,沐乐翻了个白眼,真是天生奴才命,我当你是给我磕的!
霓彩月磕了七八个响头,才狼狈地爬起来,看了沐乐一眼,思忖着拔下头上的簪:“别逼我作孽,大家都是女人,我不想死之前还把你打得体无完肤,只要你答应画押,我就把这簪子送你。”
卧槽,不止沐乐听不下去,连苏一凡都听不下去了:“你跟个将死之人说这个,有用吗?”
“女孩子家,谁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霓彩月这次居然把话说完整了,将那簪戴到沐乐头上,从怀里掏出面小铜镜往她面前一照,“你看,多好看!这只雕兰镂空镶金簪价值连城,只要你画押,我保证让你体体面面地下葬,黄泉路上,没有比你更体面的鬼。”
沐乐呆呆看着她,有点懵!
霓彩月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观啊,沐乐委实觉得自己跟她不是一个星球的人。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
“滚!”苏一凡的耐心已到极限,直接扇了霓彩月一耳光,“杀你都耽误我的时间!”
自从见到苏一凡,沐乐只对他的这句话持肯定态度!
“废物!”楚景天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左手拿了张宣纸,右手拿了盒朱砂,满脸鄙视,瞅都不瞅霓彩月一眼便来到沐乐身边,将朱砂按在她被捆的手指上,然后把宣纸一贴
两秒钟后,他折回苏一凡身边:“画押的供书!”
苏一凡满意地笑了:“我就喜欢楚大人这样的聪明人!好了,可以送那姓沐的丫头上西天了!”
“楚景天!”沐乐愤怒地咆哮,“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霓彩月抓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着有你在,天塌不下来,结果,你连她都不如!为什么?”
“因为我们堂堂楚公子,在驭兽司混了这么些年,竟然还是个二级驭兽师。”苏一凡笑眯眯地朝霓彩月指去,“屈居在这种靠媚术为自己换地位的娼妓手下,沐乐,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对东水忠心耿耿?”
霓彩月面如死灰
她勾搭驭兽司长江淮谋到今日的地位,她一直以为这是秘密,没想到人人都知道了。
楚景天缓步走到沐乐身边,唇角带着讥讽的笑:“你也算是个可造之才,可惜了!”
他边说,边捏开沐乐的下巴,手里多了只小瓶子。
“金簪里有通关符节,去找王爷!”耳边传来楚景天极小声的话,沐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舌头便尝到了苦苦的味道,然后,喘不过气了。
什么情况?
她想跟楚景天问清楚,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感觉到阵阵腥甜,有血从嘴角流出,沐乐眼前一黑,没知觉了。
“鹤顶红!”苏一凡再次满意地笑了,“楚大人,事成之后,你跟我回南越吧!现在,把这丫头的尸体丢出去喂狼!”
“好!”楚景天回了一笑,“青云去放消息了,过几日季寒应该会回来!”
沐乐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孤傲的背影,毛茸茸的,她刚一动,那团毛的主人便立刻回过头,沐乐舔舔嘴:“欢欢?”
狼王的耳朵抖了抖,小东西现在知道它名字了!
“你怎么会在这?”沐乐一咕噜坐起来,“你不是在驭兽司吗?”
“噢吼!”欢欢从鼻腔里出深沉的低鸣,“你没事,我回了。”
“喂!喂!你等等啊!”沐乐一把想抓狼尾巴,无奈连根毛都没抓住,“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呜!沐乐挠头,这里,是驭兽司后面的荒山?她
出来了?
等等!
沐乐用力咬咬嘴唇,楚景天先前的话浮现在脑海,簪子里有符节!哦,簪子!
她赶紧把霓彩月给的簪子取下来!
簪子中间果然有条小缝,掰开,里面是张薄薄的绢帛,盖着驭兽司的印章。
沐乐心念电闪,明白了,电视里演过,有些朝代老百姓是不能随便出城的,出城需要审批,难怪大家一直提符节,没有这个,她大概到不了京平!
这么说这一切
都是楚大人和霓大人合演的戏!
她就说嘛,霓彩月怎么会想用个簪子来收买她画押,这种事情明显就不是正常人会做的啊,可霓彩月之前的表现实在太怂,当场的表演又太像,连苏一凡都被她给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