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泊……”
“我知你为何来此。”玄龙低声道。
“拿了龙鳞,便走吧。”
话毕,玄龙转身要走,燕鸢起身扣住他手腕:“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莫要一心二用。”玄龙脊背挺得直,孤冷与落寞间是难以撼动的固执。
“在龙族,皆是一夫一妻。你既答应了……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莫要食言。”
燕鸢红了双眼,哑道:“可我就是喜欢你……”
若宁枝玉没有生顽疾该多好,若宁枝玉与他没有前世今生的纠葛该多好,或许那般,他便能同普通帝王那般,有一贤惠的皇后,纳心爱的皇妃。
可惜宁枝玉将死,宁枝玉于他而言重过性命,那么其余的生灵,唯能往旁边站了。
用来利用,也是万不得已。
“这般喜欢,不要也罢。”玄龙低闷道。
燕鸢从身后抱住他,言语间已含了浓浓鼻音:“阿泊,不要待我这样狠心。”
那龙鳞是从后腰拔的,燕鸢此举触到他伤口,疼得玄龙呼吸紧,额角冷汗冒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去掰燕鸢圈在自己腹前的手。
“你吃完后唤我,我送你上岸。”
燕鸢年纪不大,身形却不俗,比玄龙高出半头,如铁双臂紧紧桎梏着他不放:“我不走!你若强行赶我走,我便再跳下来。”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任凭我淹死在你面前好了!”
玄龙垂眸,眼底血红:“……莫要逼我。”
“我不想逼你……我也不想的。”燕鸢的唇落在他后颈月牙状的疤痕上。
那块疤比皮肤深些,是拔逆鳞留下的。
旁的地方拔了鳞用了药皮肤或许能恢复如初,而那块地方却需要上百年、甚至更久,才能长出的逆鳞。
何其珍贵。
宁枝玉上回能忽得精神大好,便是因为服了这护心血的逆鳞。
“你如今,便在逼我。”玄龙感到后颈温热,是燕鸢在哭,他忽得无力挣扎。
这人总是如此,对他说着与心里背道而驰的话,从未改过。
两人僵持之际,半空一道白光闪过,银色长鞭圈住燕鸢腰腹,将他从玄龙身上扯开,猛得掀翻在地。
燕鸢痛哼,槲乐现身,鞭子夹着劲风狠狠抽向他身体。
“滚!”
电光石火间,玄龙闪身过去,徒手抓住槲乐长满倒钩的银鞭,跪倒在地,鲜血顷刻从指缝里渗了出来,滴滴落在厚重地毯上,他未吭半声。
刚才那一鞭勾在燕鸢玉腰带上,未令他受伤,若这鞭子抽下去,便是半条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