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有点凉,我站在酒店外的树下,数了一夜酒店有几个楼层,几个窗户。
每个窗户都亮着灯,她住在哪一间呢?
可是,到最后每个窗户的灯都灭了,整栋大楼都沐浴在夜色中,我都没有猜出她住在哪一间。
我在楼下站了一整夜,娜拉在我身边站了一整夜。
她问我,齐铭哥哥,那个是你爱的女孩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晕倒在树下。
刚退的烧又如chao水一样汹涌地覆盖上来,最后,是娜拉把我送到了医院。
她说,我在昏迷时,一直叫着洛施的名字。我望着窗外的蓝天,苍白着脸对她微笑。
她说,齐铭哥哥,等你病好了,再去找她吧,或许你们两个之间有误会。我点了点头。
我想,有时,我们是要给彼此一个出口。
病好后,我去找洛施。
我伸出手,想要拥抱她时,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笑着问我,6齐铭,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如果有一天,我碰到喜欢他比你多的人,一定要告诉你。
她一定不知道,那一刻她的表qíng有多残忍,我恨不得与这个突然间变得冷漠的女孩同归于尽。
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相爱四年了。我知道,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给她幸福,有时,只需要祝她幸福便好。
洛施曾说过,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说,摩羯座的男生都这样,把事qíng埋在心里,闷葫芦。
她说,齐铭,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做闷葫芦,唯独不能对我这样,因为我怕有些未曾说出口的事,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我这样是不是应该算是争取过,所以我不应该再难过?
娜拉说,齐铭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童年时住的地方吗?
我点头。她问,你还记得我们埋在树下的许愿瓶吗?
我们决定回幼时住的地方,挖出树下的许愿瓶,看看自己当初许过什么样的愿望。
那棵老树还矗立在原地,我和娜拉挖出来时,玻璃瓶还是透明的玻璃瓶,只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沾了少许的泥土。
我拿出玻璃瓶里的小字条,一阵风chuī来,树叶上的雨滴落在我的脖子里,凉凉的。
那时,我已在生意场上应酬了一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但在看到自己幼时写的字条时,却觉得那段青涩时光又扑面回来了。
字条上写着,骑士许诺公主,要保护她一辈子。
面对这行字,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qíng况下写的,竟然这么孩子气。
可是那一刻,我又突然忧伤地想起洛施来。
我曾许诺过她的,保护她一辈子。
我看娜拉的字条,她也哭笑不得,却死活都不给我看。
我说,小丫头,去寻找你的恋爱吧。
她却转头问我,齐铭哥哥,你说,如果你订婚了,她会不会难过?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却笑着说,你敢不敢赌一把?
鬼使神差地,我听信了那拉的话。
在米楚的生日会上,我宣布了和娜拉订婚的消息。
我想,只要洛施有一点点伤心,那就证明,她还喜欢我。然后,我就立刻不计任何代价地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当我抬头望向她时,她却只是目光淡淡地望向别处。
那一刻,我的心口涌上无以复加的疼痛。
我突然觉得这个主意蠢透了,我竟然还期望她有一点点的难过,竟然还期望在一个月后,能够很她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