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朗赶忙道歉。袁路也不理他,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你可真够拧巴的。”
从嫆嫆深深地叹了口气,接过秦士朗推过来的碗,说:“就咱仨这关系,能这么和谐的不多见吧?别坏了气氛。快,吃!吃完了你俩好有力气好好商量怎么卖我。”
袁路和秦士朗对视一眼,袁路立刻夸张地笑了笑:“你这话说的,他卖你我也不能卖你。”
从嫆嫆很快吃完了碗里的馄饨,也不理袁路,起身拿了些小甜点,坐回去的时候才问袁路:“你的体检报告是不是出来了?”
袁路顿了顿:“没什么事,跟之前差不多。”
“那就好。”从嫆嫆喝一口牛奶,上身靠在了椅背上,说,“我表个态吧!”
秦士朗一听作势要站起来:“我回避?”
从嫆嫆伸着手一阵扑棱:“坐下坐下,还有你的事儿呢,跑什么?”
秦士朗又坐稳了,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沉不住气。
“我呢,这辈子就只有一个丈夫,那就是袁路。假如他今天就死了,那我就敢誓以后再也不嫁……”
话未说完,袁路捂住了从嫆嫆的嘴:“别胡说八道!”
从嫆嫆毫不客气地拨开了袁路的手,表情极为严肃:“你整天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她手指指向秦士朗,“我俩为什么分手你很清楚吧,现在这是在干什么,提前托孤吗?我用你托?!”
“嫆嫆,你误会了!”袁路急于解释,可从嫆嫆根本就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你别告诉我他出现是巧合,打死我都不会信的!你也甭解释,如果你不想和我们娘俩过了,那咱们就离婚,我不赖着你,但你要清楚跟他秦士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过,那你就给我消停点,别整这些没用的!”
“不是,怎么就联想到托孤去了呢?”
从嫆嫆狠狠地剜了袁路一眼,手伸向孩子:“来,鹿姐,我们走。”说完,从袁路手里抱过孩子便往外走。
秦士朗一听“鹿姐”这个称呼没忍住笑了出来,引得袁路一阵白眼。他起身去追,却被秦士朗拉住:“等下吧,她气头上,你解释也没用。过一会等她自己消化了再好好跟她道个歉。”
袁路一想也是,又坐了回去,了会儿呆,突然笑了:“我这是在做什么?真是活该被骂!”
秦士朗盯着袁路:“检查结果不好吗?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想问你。”
其实秦士朗也没有撒谎,他的确不是完全因为从嫆嫆而来,确实是因为工作。只不过,他隐瞒了这工作是袁路牵的线。
袁路从学校辞职的那天学校收到了许多物资,是秦士朗寄来的给孩子们的新年礼物,没有记者跟着拍照,没有各种媒体宣传,袁路的心里一下就打动了。因为山区快递不到,秦士朗将这些礼物寄到了卖校车的公司。之前袁路在办校车手续的时候与区域经理熟悉了起来,听说他想投资餐饮业,便给他介绍了秦士朗。经理认为一个热心公益不求回报的人肯定非常可靠,于是就亲自跑了一趟,而这次邀请秦士朗,也的确是想进一步合作。袁路演出的这场新年音乐会就是经理新开的公司承办的,知道他们也邀请了秦士朗,他才动了心死乞白赖地从嫆嫆也磨了过来。
袁路的心里一直有个遗憾,他认为,从嫆嫆与秦士朗的分手不应该是那封信,或者,不应该是无关于他们两个感情的任何东西,这对他们俩太不公平了。
袁路隔了一个小时才回房间,从嫆嫆前一晚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头十足,看他进来,吵架的气势都摆出来了。袁路一遍在心里后悔早知道今早不早早把鹿鹿抱出去让她睡懒觉,一遍又立刻骂自己真渣,抱着她又是一阵哄,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经过全说了出来。
“我真的是觉得你俩没必要跟仇人一样。现在我们也不用再和那边断绝联系了,亲人也好朋友也罢,该找回的找回来,别寒了他们的心,好不好?”
从嫆嫆的气已经消差不多了,看着床上的鹿鹿淡淡地回了一句:“等孩子再大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