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果看事不对,暗地里冲秦士朗招了招手,等他过来,她走到袁盛身边,问:“嫆嫆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袁盛想了想:“应该没有。”
“找个时间劝她去看看吧。”
“你也看出来了?”
丁果点点头:“刚刚我问嫆嫆她是真的想跳还是为了吓唬阿姨,她竟然说控制不住自己。”
袁盛皱眉:“气糊涂了?”
“谁知道呢,以防万一吧!”
袁盛若有所思:“我就说她之前怎么一下就好了,本来以为是因为袁路的事解决了,现在再仔细一想,是挺不正常的。”
“装的。米老师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懂事,不能麻烦父母更不能麻烦别人,受了委屈就算是别人犯的错她也要反省。她得为父母活,为邻居活,为任何不相关的人活,唯独不能为了自己活。”
袁盛揉揉胀的太阳穴:“我有点后悔带她回来了。”
丁果深深地叹了口气:“早晚的事,就算她不在这,米老师知道了外星也得让她挨这一顿骂。在他们眼里,嫆嫆就是离经叛道,她们不会去想这背后的无奈和挣扎,如果想,那嫆嫆就不会被这么多让骂了、”
“可米老师不是别人啊,是嫆嫆的妈妈!”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妈妈都配当妈妈。”
袁盛瞬间想起了丁果和她妈妈的事,也跟着叹气:“行了,你回去吧,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别担心,一会儿我和老秦商量一下,今晚留一个人陪她,不能放她自己,还有鹿鹿呢!”
丁果点点头:“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打给我。”
“好。”
秦士朗一言不地站在从嫆嫆身后,眉头皱得极紧。怀里的鹿鹿昏昏欲睡,直往他的肩膀上蹭。起风了,他怕冻着孩子,又担心从嫆嫆,左右为难地想催又不敢催。
从嫆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片刻之后突然就笑了。然后转头对秦士朗说:“你刚刚那一巴掌真够狠的!”
秦士朗还在生气,直接堵了回去:“你要是摔成肉泥,比这疼多了!”
从嫆嫆抱起双臂:“哎,秦士朗,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生鹿鹿的时候疼得直想骂人。那时我就想,倘若你要在我身边,我就像韩剧里演的那样薅着你头生,也让你尝尝疼的滋味。”
“我尝到了,比薅头还疼。”秦士朗盯着从嫆嫆,红了眼眶,“比要我命还疼。”
从嫆嫆回望着秦士朗,故作轻松出了一声“嘁”。
从爸爸追了上来,非要和从嫆嫆他们一起走。从嫆嫆坚持让他留下:“我妈也在气头上,别再出什么事儿。我有士朗哥和袁盛哥呢,他们肯定不放心我,会替你盯着我的。”
袁盛赶忙附和,见秦士朗呆,还没忘了用胳膊肘悄悄提醒他一下。秦士朗压根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笑了笑,只是这笑过于勉强。从爸爸看一眼他,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