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顾盼兮,连梁掌珠都带着几份压不住地得意:“拜在了洪少桐老先生的门下,今年三月考中秀才,第一名。朝庭封了廪生,整个江南郡都轰动了……明年秋天就要参加乡试了!”
“中了秀才。第一名……”顾夕颜张目结舌,“盼兮,今年才十一岁吧!”
梁掌珠与有荣焉地道:“有志不在年高……我听当家的说,如今洪少桐老先行把顾少爷亲自带在边教导呢!”
顾夕颜额头生汗。
顾家人,的确是很会读书的。
只是不知道人品怎样!
梁掌珠又笑道:“顾夫人自从搬到江南以后,就深居简出,就是娘家的人。也是等闲不见的,一心一意守着顾少爷过子呢!”口气中,带着点解释的意味。
顾夕颜一怔,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梁掌珠是在告诉她,刘夫人在舒州老家循规蹈矩地给顾宝璋守贞呢!
听到她这里,她不由苦笑。
如果刘彩霞能遇到合适的人,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她改嫁,不过,随着顾盼兮这番“出息”,恐怕刘彩霞很难再嫁了!
顾夕颜就不由叹了一口气。抬眼却看见了梁掌珠颇有些审视的目光。
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和梁掌珠说起来了叫她来地目的。
“我听说少在雍州城郊开了一家粗布铺子。生意还不错。”
梁掌珠一怔。
说实话,她每次到齐府来见这位少夫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她说话行事总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嗯!”梁掌珠笑道:“我们家是经营织造起家的,虽然已经织不出金绫、彩绸之类的顶级绸缎了,但这寻常的粗布。放眼整个夏国,还没有哪家的货比我们好,价钱比得我们地低。”
这件事,顾夕颜事先是派了四平去打听了。
刘家自从丢了内务府的生意,就改赚贩夫走卒的钱。在原来的粗胚棉布上下功夫,这几十年下来,竟然让刘家出了一种在民间称做“踏布”的棉布,这种棉布虽然粗糙,但结实、便宜。普通人家用这踏布做件袍子。穿个上十年不成问题。也就这两三年的功夫,这踏布开始从大江南北流行开了。
顾夕颜点了点头。笑道:“我听说,燕国公府准备用你们的踏布给行中的将士做袍子,不知道谈得怎样了?”
梁掌珠心里不由地“咚”了一下。
这单生意如果做成了,再从燕国公府推及到其他国公府甚至是熙照,那刘家就可以借此机会一洗前耻,重和内务府打交道,也就有机会和江南的吴家争一争江南织造生意了。
但不知道少夫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夕颜看着一向在自己面前落落大方,爽朗直率的梁掌珠竟然鬓角生汗,就有几份感叹。
这生意要做大,就得是官商,可官商,官商,从来都是官在前,商在后……
她本意是要找梁掌珠帮助,可关系归关系,人还是要讲的,何必让人不快。
顾夕颜忙道:“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只准备提供布匹,然后由其他的商家承担这缝制之事,我就想请您来拿个主意。”
“您说!”梁掌珠也静下心来,仔细地听说。
“看我们两家能不能合作,由你们来提供布匹,我们的人来负责做军袍!”
这本就是燕国公府的生意……赚得也是燕国公府的钱……我们,是指谁?齐家的其他几位夫人,还是指她自己呢……梁掌珠张目结舌地望着顾夕颜:“少夫人,要,要做生意吗?”
顾夕颜点了点头,笑道:“没错,我想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