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过来:“海棠你干什么呀,不知道处长的意思?”
吴海棠说:“我还是认为许顾问的做法没有问题,她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她也是为了东阳厂好,这么孤立她这是不对的。”
“这是工作的事儿吗?你根本就不懂,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不她别挑头,要不不行就赶紧走,真不知道她等在这里干什么,不是给自己难看吗?”
第二天一大早,许如意就去食堂吃了早饭,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恰好是八点整。
显然大家都已经知道她要上班的消息了,她一进去,周雄安只是看她一眼,其他人也没有诧异的表情,就是纷纷低着头,在工作。
唯有郭海英等二位专家,一如既往跟她打了招呼:“桌子我给你擦干净了,直接用就行。”
倒是吴海棠,左右看看,想了想以后,还是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报价单递给了许如意:“我都翻译好了,你看看。”
许如意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到了上午九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工作组需要联络各个厂家,所以这边扯了二条电话线,整个办公室里经常铃声响个不断。
这次响铃,大家都当寻常,只有在旁边的任晓友,起身接了:“喂你好,这里是东阳厂设备升级工作组,请问你找哪位?”
对方显然说了什么,他立刻就变了:“陆……陆厅长?在,周处长在的。”
陆厅长二个字一出来,所有人的脑袋都抬了起来。
谁不知道,周雄安和许如意在省厅会议上大辩论,虽然回来后,周雄安就借着组长的身份,强行更改了方案,但大家都知道,省厅的决定还没下呢。
这是……省厅有了最终结论了?
周雄安立刻走了过去,接了过来,寒暄过后,就听见他说:“方便方便,下午二点是吗?我会让大家准备好,一起开会的。”
这透露出的消息,更是让大家觉得奇怪——就算是省厅有了结论,通知一下就可以了,怎么还专门来东阳厂?还是陆时章一个厅长来?
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至于吧。
当然也有人找好了理由,任晓友小声说道:“是不是这次闹得太厉害,派了陆厅长下来,也是维护工作组秩序。”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毕竟……不少人偷偷看许如意,她还是自顾自的干自己的。
其实她谁也没打扰,甚至都没有用办公室里的电话,更是除了写字的沙沙声,翻资料的哗啦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大家都觉得受到干扰了——许如意的存在感太强了,她不在,大家逐渐习惯,有事找组长,可她回来了,大家下意识地都觉得,还是许如意解决问题最靠谱。
可偏偏她说了不算啊。
所以,她在这里,就是打扰。
可在郭海英看来,这不是欲加之罪吗?她是真心疼许如意,中午吃饭的时候,执意要跟她一起去招待所
的房间吃,还专门打了两个肉菜,就想安慰她。
结果进去后,就听见许如意说:“要吃肉冻吗?家里刚做的,可香呢。有辣的也有不辣的,都给你来点?”
郭海英瞧着碗里晶莹透亮的肉冻,虽然没有尝,她就知道,这绝对香啊。
更何况,许如意还没完呢,随后又给端了一盘炸肉出来,“昨天刚炸的,还挺酥脆的一起吃。”
郭海英忍不住问:“你哪里来的啊?这也不是食堂做的吧。”
许如意就说:“司机昨天过来,给我捎来的,我弟弟做的,他手艺特别好。”
郭海英都有点啧啧:“你不会司机跑一趟专门给这个吧。”
虽然知道,许如意对于燎原厂的意义,可也不合适的。
哪里想到许如意说:“哪里啊,我昨天去了一趟省厅。”
刚好不容易夹起一块肉冻的郭海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肉冻啪的一声掉在了她的饭盒里,她也顾不上吃:“你不会昨天去找陆厅长了吧,今天他们要来跟你有关系?”
她聪明的很,也很了解许如意,瞬间就想到了:“你不是已经说服他们了吧。”
的确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半夜了,陆时章专门给她打了个电话:“经过激烈的讨论,我们还是认为你的方案更合适。介于现在工作组的情况,我专门申请了,明天由我代表省厅,去东阳厂宣布这件事。”
当然,许如意还是很恶趣味地问了一声:“真拍把报价在他们面前了吗?”
陆时章显然这些天也是憋坏了,难得声音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杨厅长先拿出了你给的报价,证明你的说法是对的,的确可以以非整机引进的方式更换设备,而且价格低廉。”
“于是宫厅长就说,东西不一样价格不一样。”
宫岳安是负责进出口贸易处的副厅长,所以才这么难办。
“结果,杨厅长又将PP和WT公司给国外工厂的报价拿了出来,证明他们看人下菜碟,于是宫厅长也不反对了。”
陆时章说的简单,许如意却是能想到那个场面,应该是很畅快的,可惜陆时章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啊,许如意决定,下次还是单独问问杨厅长,杨厅长显然会讲得多。
所以这会儿,许如意给郭海英的回答是:“恭喜你答对了。”
郭海英显然还不知道这六个字的梗,但是她知道这六个字的意义,她直接尖叫了一声,平时看着特别淑女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忍不住蹦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许如意:“你太棒了!恭喜你!祝贺你!”
有了这个好消息当佐料,郭海英饭都多吃了,平时一个馒头她中午一半,下午一半,今天全吃光了,还把许如意的存货消灭不少。
这位许如意的忘年交很是大方地说:“就算是我这些天替你担惊的补偿吧。你弟弟手艺不错,我能买点炸肉和肉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