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也敢在?這裡撒潑!」
與此同時,瓷器碎裂的動靜在?門外響起。
趙嵐瑧猛一個激靈,腦袋一歪,耳朵擦過紀禾清鼻尖,然後他猛一下跳了起來,幾步走到門口開?了門,「什麼事?」
他聲音格外洪亮,驚得?門外人齊齊一震。接著是門外侍從小聲的稟報聲。
紀禾清剛剛從榻上坐起身,就見趙嵐瑧微微側頭望來,神情正經,「礙事的人真多,壞了你我興致。」
紀禾清:……
趙嵐瑧:「我去看看,你隨意。」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跨了出去,還順道將?門給關上了。
紀禾清:……
坐在?榻上靜默片刻,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嘴角微微一抿,無聲笑了起來。
【清清看起來好像挺快樂的啊!】
【可惜剛剛都是馬賽克,所以到底發?生啥了。是我想的那樣嗎?】
【想多了吧,就五分鐘不到,衣服都整整齊齊的,你們可真能腦補。】
紀禾清早就發?現?直播觀眾看不見這種稍顯親密的互動。她也沒有解釋,捋了捋頭髮?,起身打開?了門。
跟著她出來的兩名內侍侍立兩旁,見她開?門出來,齊齊恭敬地躬身行禮。
紀禾清微微頷,打眼一瞧,發?現?有個相撲館的跑堂在?收拾地上瓷器碎皮和亂糟糟滾在?地上的點心。
她問:「怎麼回事?」
兩名內侍低聲交代了事情經過。
原來是有個紈絝子弟看中了一名相撲娘子,想要?把人要?回去做小妾,那相撲娘子不肯,兩人在?包廂里爭執起來,那紈絝子弟於是起了歹心,想在?包廂里強行要?了那相撲娘子,誰知道這相撲娘子因為常年在?台上與人角力,身上一把子力氣,將?紈絝子弟推倒便跑了出來,跑出來時撞倒了端點心上來的小斯。
「那紈絝子弟因此便賴上了,非說那相撲娘子打傷了他,要?將?她拿去見官,否則就讓他爹派人過來砸了這相撲館。」
紀禾清問:「他爹是誰?」
那名內侍小心道:「是禮部尚書紀大人府上的公子,您的兄弟紀榮。」
紀禾清:……
她沉默片刻,問:「趙……公子呢?」
內侍更小聲了,「公子出來看了一眼,就說有紅名,往外頭跑去了。」
紀禾清心想,這麼巧?是真有紅名還是找了個藉口?
「然後呢?」
內侍道:「紀少爺正不依不撓要?把那相撲娘子帶走,被趕過來的黑四娘打了一頓,眼下正鬧著呢!」
聽到「黑四娘」三個字,紀禾清眉毛微微一揚。
此時相撲表演的鼓聲也停了,樓下鬧哄哄的。
紀禾清走到樓梯口一瞧,只見大堂里大多數客人都跑沒了,包廂內倒有人開?了窗子瞧熱鬧。
而樓下相撲台上,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正指揮著幾個護衛按住一個只著半臂短衣短褲的女人,一邊嘶嘶喊痛,一邊對著館主大罵,「你一個破掌柜的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讓你們東家出來!今天這口氣不出,這事就不能善了!」
紀禾清多看了那個男人兩眼,對方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卻是一身的輕浮浪蕩氣,滿身肥肉,眼神渾濁,看著就叫人犯噁心。
而被護衛按住的女人生得?十分豐腴,面?皮粗黑,頭髮?用綢布盤著,抿著唇不發?一言。
內侍適時道:「夫人,那個被按住的就是黑四娘。」
聞言,紀禾清不由仔細看了會兒黑四娘,發?現?黑四娘雖然黑,但仔細看,五官確實?清秀。
樓下,館主正在?給紀榮賠禮道歉,他不住拱手作揖,奈何對方不依不饒。
「紀少爺,相撲館不是青樓,相撲娘子們也是賣藝不賣身,別說是這裡,就是您走遍滿京城所有的相撲館,也沒有讓您把相撲娘子帶走的道理。」
「什麼道理?」紀榮鼻孔里哼出來一口惡氣,「不過是跟青樓煙花一樣賣弄風騷的東西?,本少爺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今天你們不但要?將?刀娘給我,還要?把這個黑四娘扒光了在?大街上打十幾棍子,要?不然今天這個事就不能善了!」
聽到這麼無理的要?求,館主氣得?手指哆嗦,黑四娘臉色也陰沉下來,而周圍看熱鬧的更是噓聲四起。
有常年來相撲館看表演的客人大聲道:「這位少爺,這也沒什麼大事,看您也是個體面?人,黑四娘打了您,您大不了多她打幾拳,犯不著這麼羞辱人吧!」
有人發?聲,很?快便有其?他人附和起來,「不錯不錯,黑四娘也是為了看護姐妹,事出有因嘛!是個男人就大氣一點,別這麼斤斤計較。」
「放了黑四娘吧!」
出聲的一個接一個,那紀榮卻是分毫不讓,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爹是禮部尚書,我姐姐是盛寵的娘娘,只要?我一句話,別說是這家相撲館,就是你們這些亂說話的,也一併?得?蹲大牢去!」
這話落下,那些給黑四娘求情的聲音都停了,相撲館裡頓時一片靜默,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都見著了臉上的畏懼。
都以為只是個尋常的紈絝子弟,誰知道竟然是紀貴人的親弟弟!
誰不知道當今對紀貴人百依百順的?如今紀尚書府上每日?迎來送往的熱鬧非凡,都是趕著去巴結的。這個紀榮要?是去紀貴人那裡說幾句,那紀貴人還能不管自個兒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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