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梅也就是说说,小凤当然也就随便听听。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人家要怎么处理,是人家的事,与她没有关系。
天还没黑,苏贵生一家就过来了。
苏老拐看着二叔一家到了,让小凤去叫三叔一家。
苏老拐把红布和红包分成两份。
一家一块红布一个红包。红包鼓鼓的,看着数目不小。
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叔三叔,小凤这孩子之前被人欺负了,还怀上了孩子。我问过医生,说她身体底子不好,这一胎如果不生,以后想再要孩子就难怀上。这事我们也不想生的,但即然生了,我这个当爸的就不能不管她。”
苏老这人平常不颤长言语,但为了小凤有些话不得不说:“不管外人如何说小凤,小凤是我女儿,如果连我都嫌弃她,这个家她怕是没法待了。这是一块红布还有一个红包,算是我给二叔和三叔的一个交待。”
说着把红包和红布给到二叔和三叔手里,这是村里的习俗。
“大哥。”马冬花因为家里失了两亩水田,这气一直不顺,看着大哥一家还算懂事,抓了一把红瓜子开始磕:“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小凤嫁人,之前不是怕村里人戳她脊梁骨,也戳我们脊梁骨,说我们这些当叔当婶的没有管好小凤。即然大哥下定决心让小凤暂时留在家里,我们当然不能说什么。”
说着从苏宗明手里抽过红包,直接塞进自己口袋:“当然小凤这情况,吉礼一定不能太小气,要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小凤全程当透明人,倒不是想不想出头,是她爸一再叮嘱,今晚的事情交给他就好,让她不要多话。
现在听着马冬花的话,轻轻一笑,起身给马冬花倒了一碗茶。
“要说多,我们也拿不出来。”何西梅插话:“老拐从矿上赔的一千多块,我基本都用来包红包了。当然,不是有句话说,钱多钱少是小事,红包最大,是不是这个理。”
马冬花撇撇嘴:“话是这么说,但……。”接受到苏小凤递过来,生冷的,凌厉的目光,马冬花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我们也不在乎多少,多少都是大哥的心意,要不是怕村里人戳大哥也戳我们的脊梁骨,这钱我们要不要都无所谓。”
死丫头,学会威胁人了是不是?
那个碗已经摔了,她能威胁谁,心里虽然这么说,到底还是忌惮几分。
三叔公抽出红包里的钱,把钱留在桌上,红包塞进兜里:“红包和红布我们收下,至于钱,你们拿回去。”
苏老拐起身:“三叔,使不得。”
“你们家现在日子也不好过,留着吧,意思到了就行。等以后小凤嫁到好人家,再给三叔公包个大的就行。”三叔公说着起来:“饭也吃了,我们该回去了。”
“对,你们一家这个样子,我们看着……。”三叔婆叹了口气,傻的傻,怀孕的怀孕,有伤的有伤,这一家的日子要怎么过。
所以钱当然不能收,意思到了就行。
马冬花瞅了一眼,几张老人头,还有一些十块五块的,看样子至少有六百多。
大哥为了这么个女儿当真是舍得。
“唉呀呀。”马冬花嘲讽出声:“三叔,我知道你们家不差这点钱,但你们就算要偷偷的给回大哥,是不是应该私底下给,这么光明正大的给,是想让我们家也还给大哥的意思。”
钱到了她手上,肯定不可能还回去的。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三叔婆睨了一眼马冬花:“只是拐子一家现在要房没房,要收入没有收入,拿着也不能心安。”
“三婶可真是大方。”马冬花站起来:“爸,贵生,即然大哥意思到了,我们就回去吧。”
三婶爱充好人,她可不想。
刚回到家没多久,就觉到肚子疼,一阵一阵的。
“不行,贵生,我得去趟茅房。”马冬花捂着肚子,拿上草纸就往茅房冲。
好不容易解决干净了,起来时,兜里的红包从裤兜里掉出来,直接往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