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宫嫔妃都被排除了,我有点纠结到底要赵嫔还是孙嫔。
她俩任何一个都是矮子里头拔高个,非要说的话,我都不放心。
说起这个,那天我拽着慧姐儿回宫以后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丫头胆子贼大,又学了拳脚功夫,非得等我去救场?
慧姐儿被我揪了耳朵,吐舌头,说:「我跟我弟说李才人不是好人,你还不信,我只能亲自给你瞧瞧嘛!」
得了,又是我的错了。
我现在是左右为难,又想快快出宫,又放不下这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我敏锐地觉察胡子越来越不想让我出宫。
以前,我跟他一块聊天,心情总是会畅快很多,但现在,他一跟我凑到一块,就急不可耐地说皇帝的好话。
我只是随口说一声「永乐宫这些花开得真不错」,他都要说上两句:「都是皇上命人特意种的,因为你不爱出门,所以他特地叫人照顾永乐宫里的花花草草,弄得比御花园还好看呢……」
我脸一黑:「大好的日子你非得提他干什么?!」
胡子肩膀一抖,怯怯道:「皇上……真的十分、十分体贴。」
我只是静静看着。
胡子绞尽脑汁地编:「皇上……人又俊秀,文武双全,又是一国之君,品行端正,并且……并且关怀大公主与大皇子,应当是世上良配。」
我眯了眯眼。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排除他是个只是跟我调情的花花公子,排除他忽然被马踢到头失忆了不记得这一茬,排除话本子里的忘情水,那真相就只有一个。
我一把拽住了胡子,厉声逼问:「是不是皇上胁迫你了?!」
胡子吓坏了,堂堂八尺男儿,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不、不!宝钗,你不要误会了皇上,皇上是很好的一个人!」
我急了:「这种时候你还不离一口一个皇上,还说没被他胁迫?他是不是威胁你,逼你跟我撇清关系?」
胡子连连摇头:「不是,真不是,宝钗,你误会了……」
他这么一说,我只有更激动,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移情别恋,不喜欢我了?」
胡子大惊失色:「我若真是如此,叫我五雷轰顶!」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这种话也是混说的?」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不得不放缓了语气:「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胡子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
他走了不久,我照例拿着掸子打扫软榻,竟然从软垫上扫出来一绺胡子。
我陷入沉思:胡子最近脱有点严重啊……
但这种日子就快过去了,那天晚上皇上来永乐宫吃饭,我对他笑得格外真诚。
梁承彦问:「怎么,是养母的事有着落了?」
我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过皇上,你给我们家胡子……我们家老梁解甲归田,给他多少钱?」
梁承彦眼睛一瞪:「什么就你们家了?」
我大大方方地说:「民妇是乡下来的,没有多矜持。再说了,早晚也是我们家的。」
梁承彦郁闷地说:「少不了他的,问这个干嘛?」
我说:「我们将来要一起过日子,总要知道个底细吧!」
梁承彦闷不作声往嘴里塞了两块鱼肉,才慢条斯理地说:「足够你们二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若是对你有所欺瞒,尽管找朕为你做主。」
我表面嗯嗯嗯,你放心,老梁不是那种人。
心里想,拉倒吧,找前夫教训现任,我成什么人了?
梁承彦放下筷子,问:「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一本正经道:「相识于微末,现在总算有机会修成正果,当然怎么看都是好的。」
梁承彦生气地说:「你与朕也相识于微末!」
我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说「咱俩认识的时候您是个牌
位!」
只能尴尬地打哈哈,安慰他:「放心吧皇上,你总有一天也会遇上真心相待的人的!」
梁承彦气哼哼地说:「说得好,下回不准再说了!」
然后,他甚至连饭都没吃完,就又气哼哼地走了。
他生气,一点也没影响我的好心情,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我只能邀了秋夫人和裴骏媳妇进宫来商议。
裴骏如今封了一个伯爵,他夫人也封了个淑人的诰命。
我们照例叙旧过,又开始参考慧姐儿和明哥儿的养母问题。
但后宫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个人,实在是没人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