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女徒麻姑云:‘师藐姑,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厉疵,而年谷熟。’
吾以是言狂而不信。
麻姑诮我曰:‘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听。岂惟形骸有聋瞽哉?’
夫知亦有之,谢问其师之归期,更问曾与高真接洽否?
麻姑曰:‘吾师穷游八荒,归期无准。其性傲忽而淡远,不喜与物接,故凡都会之所,未尝往与。’”
王母曰:“此乾坤至精之气所钟。予识之久矣。”
闲谈之际,有一人跛步拄拐过玉兰桥。
老君呼之曰:“李铁拐劳碌,到何处去?且来少憩,有事托汝。”
凝阳稽曰:“何事见谕。”
老君曰:“吾子尝至中条,知张老之根由,为我寄语,教图向上事。时至成真,寻常莫及也。”
凝阳曰:“足见慈悲方寸,归即传示,使其自励。”
忽闻玉磬琤琤连响,老君曰:“客将行矣。”
见桥南青龙驾辇,白鹤随轩。
天上高真先回,黄老送至云衢而返。
山前高张翠盖,整饬旌幢,五岳君相因政务倥偬,皆欲辞去。
涓子虽居潜山为大处真人,见须弥景致,沉吟注想。
黄老喻意,为众宣言曰:“此山形如莲花,其下根柢极小,渐上而渐大,大处为四洲南极入地三十六度,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北去极各九十一度,半东西之极,各当天地之中。
度四海之水,在须弥山顶盘旋而下,注于大海。
日月星宿环行其津,迭为明暝也。”
涓子曰:“周礼土圭测日至之影,尺有五寸为天中,谓颍川阳城是。
又验得衡山无影,过衡山则景在南,故交广之右为日南。
阳城去夏至黄道十二度,天上一度,仅值地二百五十里也。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约算围三径一,得一百二十二度,该三万五百里。若依旧说,地径二十四度,岂止六千里乎?”
黄老曰:“有谓东西南北皆九十万里者,又不详四海内外,自是不足论。
然海内不过二三万里为实;而海外又有如四洲者亦非虚也。
圣人以阳城为地中,盖惟声教所及,则以人合天之道,但取九洲之中为中足矣。
不欲远骛为奇也。
夫天地之大,果止禹贡耶?
要之阳城,乃大地之辰位,天顶正圆,圆处尚高,辰间低。
以勾股法算之,故寸景仅得二百五十里。
衡山无影,非正午之无影,专稽于晷度,有高下远近之变耳。”
涓子复拜问释迦曰:“西域诸国,偏在瞿耶尼,其理与数亦相符乎?”
佛言:“普天下有五大洲,一曰亚细亚,别有利未亚、欧罗巴、亚墨利伽、墨瓦腊尼伽四洲在其外,此则大地之垠堮,略可观矣。
天竺直阿耨山之正南,山顶有阿耨大池,水分流为四,入中国为黄河,注东海。其三面各注南、西、北海。
中国实在东南,为瞻部洲,相通七十余国,如朝鲜、日本、流球、交趾、暹罗、天方、大秦、安息、波斯、条友、回鹘诸国,皆在其内。
东北大洲曰胜神,西北曰俱芦,西南曰牛贺,四洲统名娑婆世界。
土形正圆,故所生人物亦象其形,盖天地之中气。
其他世界环处娑婆之外,形皆偏侧尖缺,故所生人物,亦多不正云。”
涓子复问:“诸天亦有名乎?”
黄老曰:“周有三十三天,各有帝宰。高上曰须焰摩天,次曰兜率陀天、四大王天、?利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福生天、福受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无边动处天、无边识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四象天、常憍天、持鬘天、坚守天。当须弥山顶,为帝释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