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犹豫了一会，才说出真相：
“因为他是凡人。而且，他没有灵根。”
姜云璃愕然。
凡人？
没有灵根？
难怪妹妹要她这样做出保证。
如果是凡人，那就可以理解了，凡人寿命短暂，能力弱小，倾一生之力去作恶也未必能在这个修仙的世界搅出多大风浪。
她身为元婴期修仙者，完全有能力保护一个凡人，直到他老死。
这个誓言并非拿她的前程作为赌注，仅仅是妹妹希望她能帮助她保守好这位凡人朋友的秘密的保证而已。
而且，妹妹的顾虑也非常合理。
一个凡人拥有了远胜圣地圣主的堪舆造诣，这已经不能叫怀璧其罪了。
只要泄露一点点消息出去，这个凡人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各大圣地争夺，企图现他的秘密，甚至被大乘老怪剥皮拆骨，喝血敲髓！
在修仙界的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一名真正的绝世天才，未必能够顺利成长起来，反而很容易在弱小时成为他人掠夺天赋的对象！
至少，她就听说过某个家族的天才少年被人挖走至尊骨的故事。
还有某个身具特殊灵根的穷苦孤儿机缘巧合成为驸马，以为一步登天，却不料在新婚之夜被公主吸干，夺走灵根天赋的故事。
想到这里，姜云璃终于释然了。
她左手放在额前指向自己的元神，右手向上指向天空，这是修仙界最基本的誓言起手式。
“大齐帝国姜云璃在此宣誓，将保护教导我妹妹的这位高人一生一世，如违此誓，道基破灭，他的名字是——”
为了完成誓言，需要在最后加上起誓对象的姓名。
姜云露注视着姐姐的眼睛，确认她的决心后，才说道：“黄帆。”
姜云璃跟着念了一遍。
然后，她怔住了。
此时，誓言已经完成，她如若违背誓言，就会遭到因果反噬。
可是，这个名字，却是令姜云璃整个人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又猛地惊醒过来。
她不敢相信，怎么都无法置信。
从出生，到修道，到迄今为止的全部人生经验，都在此刻被事实撕得粉碎。
一个凡人。
她曾经因为看不起而无礼过的凡人。
竟然就是拯救大齐的关键。
难怪妹妹在听闻她与父皇的要求后脸色那样古怪。
难怪非要她下誓言。
她竟然无意中得罪了她最不该得罪的人！
“云露，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原本冷静聪慧的皇太女此时因为事情严重，已经六神无主。
“我怎么做，才能让黄先生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