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什么,难道我能吃了他?”朱镝怒声道。
徐添勇苦笑一声,把朱高旭不敢回家的原因说了出来,“就是这么回事,他就是害怕六爷跑燕王府哭丧要账,这才不敢回来!”
朱镝听后,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你六叔跟你一样?你那赌注,他早就差人送回来了!”
朱高旭一愣,“他不要我银子?”
“他是你六叔,是你亲叔,他能要吗?”朱镝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跟老子回府,今天不把你屁股抽烂,老子就不姓朱!”
暴怒的朱镝徐添勇拦都拦不住,一时间燕王府鬼哭狼嚎的。
第二天天不亮,宫门刚开,张隆就穿上朝服气呼呼的来到了午门外等候。
结果还有人比他更早,细数之下,竟有二三十人!
“诸位,今天又不上大朝会,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张隆愣住了。
“我是来弹劾朱疯子的!”
“我也是来弹劾他,太过分了,让一群毛孩子在我家门口哭丧要账也就算了,还让皇太孙给我跪地磕头,我他娘有几个脑袋啊?”
“这种祸害就该早早的就藩才是!”
“没错,他也到了就藩的年纪了,必须让他去就藩,不要再来祸害我等,祸害皇太孙了!”
众人七嘴八舌之下,竟然诡异的达成了共识。
第一件事,弹劾朱钧,让皇帝严惩朱钧。
第二件事,让朱钧趁早就藩,免得危害苍生!
这些人中半数以上都是淮西一脉的人,其他人则是浙东一脉。
此时也放下了两派之间的成见,齐齐进宫。
朱远章昨夜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朱钧做的没问题,就是办法忒损了点,而且还拐带上了朱英雄,怕是会有损朱英雄的名声。
“陛下,要见他们吗?”
“见!”
朱远章也没有穿朝服,就一身俭朴,甚至有补丁的常服就出去了。
一出门,张隆等人就跪下开始控诉朱钧的种种不是。
而浙东一脉主要把控御史台,比如监察御史郑元,韩毅也在其列。
但是二人的子嗣并没有做赌,他们只是听到风声就来弹劾朱钧。
这本来也就是他们的工作。
韩毅跪地道:“陛下,吴王不学无术,在宫廷设赌本就是大罪,其二拐带太孙出宫,便是二罪。
其三蛊惑大学堂学子披麻戴孝在诸公门前哭丧讨债,影响实在恶劣。
有损天威,有损皇太孙名声,更有损陛下和太子殿下仁德形象,此罪三也。
若不严惩,日后还有什么王法可言,规矩可言?
请陛下严惩吴王!”
此话一出,郑元等人也是纷纷跪地附和,“请陛下严惩!”
朱远章头大了,这两个人都是臭脾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有个皇侄叫朱横,原是定远县知县,因为横征暴敛,贪赃枉法,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无人敢告。
但是郑元敢告。
这个朱横的父亲救过朱远章的命,他本想饶他一命,但是郑元跟韩毅据理力争,他只能忍痛斩了朱横。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朱英雄的声音,“皇爷爷,我带着银子回来孝敬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