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微微一笑,”除却上面那三处,还有三项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你们菱藕香与金魂寨的罪行!“
云西一个跨步,站到了云南与菱香姐的中间,朝着三位达人,拱手继续说道:”在跟踪有杀害柳连琦重大嫌疑的汪恩仪时,突然出现在兖州府的柳家老汉,就是受了人的引导,被计划着与汪恩仪在大街上撞见。
“而这一步安排,就是在我们见到菱香姐当天夜里,她秘密安排的。只是菱香姐一开始就没想过我们会再度死里逃生,所以她动用了真诱饵,柳家老汉不仅能够认出汪恩仪故意让夫人戴在头上的柳家白玉簪,更能指出究竟是何人,打着收刺绣的名号,急急接他进城,并在关键路口放下他一个人行走。
”第一个直接证据,就是那柳家老汉。事后证明,那老汉的刺绣的人并没有收刺绣,只是耍了他一道。按着老汉的引导,我们已经找出许诺高价收他锦布的掌柜,正是汪家另一处产业的人。虽然外人并不知晓,但确是汪家人员无疑。云南早已沟通符大人,将那名老汉带至了县衙,等候问询。“
说完云西与云南对视一眼。
云南望着云西,眸底忽然闪过一抹潋滟柔光,他微微颔,似是鼓励,又似是认可。
这一段,云西其实并不知道,她只是依据他的分析,与他做事的习惯推断出这里。
他的云西真的长大了,他的云西,可以独自断案,独当一面了。
这时,就听符生良一声传唤,”传柳氏老汉上堂问话。“
不多时,柳氏老汉便在一个衙役的引领下,走进大堂。
符生良简略问了几句,柳氏老汉便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与云西推断分毫不差。
留下证言,按了手印后,柳氏老汉便被带下了堂。
又听云西继续说道:”起初,一直形色匆匆的汪恩仪突然受到了两个黑衣人的指引,临时改变了行程。为的就是叫我们三人亲眼目睹汪恩仪露出马脚,然后将所有注意力都追在汪恩仪的身上,好一步一步走进汪家别院那处陷阱。
“当时的殷捕头明明在屋子里看到了一群衣衫褴褛,疲弱的少女,可是转脸再进屋,却换成了一男两女两个尸体。其实当时那一男两女两个尸体就藏在屋中角落,那群貌似被拐的少女也全是菱藕香里的姑娘假扮。
”且她们身上都有功夫,在殷三雨探查过后,她们迅将死尸摆放到显眼处,而后一个一个从密道离开上了锁的屋子。之后赶来的兖州府官兵便以我们替符大人,在兖州居中联系卖官鬻爵的买卖上,起了龃龉,因而杀人。不仅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更是要将符大人拉下马。“
说到这里,云西低了目光,望向菱香姐,”赵千泽之所以后来放弃对我们继续追杀,想来就是要斩草除根。只杀掉我们几个,其实还不是最治根本的方法。你们的目的是要将执意查案的符大人,泼上一盆脏水,彻底断了他的仕途。“
菱香姐扬起了头,迎住云西视线,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别的,菱香都认,只是这一点,云书吏未免太高估我们了。“她目光忽然阴冷狠戾了起来,”我真恨自己自作聪明,当初就应该不顾嫌疑名声,直接在菱藕香做掉你们!
“后面还为你们设局,不过是要你们死的名正言顺,叫你们的小知县主子就是动起所以人脉,也奈何不了我们分毫!早知道你们如此阴险,就应该不顾一切,先灭了你们再说!”
“大胆!”坐在上位的安司长狠狠一拍桌面,“不过一任青楼掌事,何来如此嚣张气焰?!”
菱香姐苦笑一声,“司长有所不知,菱香姐不过是金魂寨聚财的一粒棋子,若只是寻常一座青楼,又怎会生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这时却听符生良怒而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皇甫禾歙,你可知罪?”
菱香姐挺着脊背,冷面回视着符生良,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符生良冷笑一声,“闭口不言,就以为本官拿你没有办法了?早在你们全力却追杀云刑房三人时,本官便已摸出汪恩仪与金魂寨,藏匿拐来女子的几个中转站。汪恩仪现已被拿下。而你们菱藕香诱拐买卖人口的线络,也都各有犯人被本官拿下!甚至在菱藕香一处后宅里,我们还搜出了部分官银。这作奸犯科,劫掠官银,屠戮无辜,买通官府,拐卖人口,几项大罪,你一个都跑不了!”
听到这里,云西竟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云南的布局如此精准严密,利用自己三人做诱饵,叫符生良在背后蛰伏着,逮到空隙便上前包抄捡漏!
这么一来,不光官道弃尸的柳连琦案破了,就是之前一直笼罩在滕县头顶的官银失窃案,也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结局。
只是,解决这个最棘手的问题,真的会如此容易吗?
不知为何,云西刚送了一口气的心,又悬了起来。
诡诈如狐,阴狠似鬼的赵千泽,真的就如此轻易的被人打败了?
一直算无遗策的菱香姐,真的就这样简单的被定罪判上死神了?
为什么云西总有一种这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