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沈辜还留下一支三十人的队伍按兵不动,以备对方也有后手。
重重叠叠的树障如今是这群寡兵们最好的保护,阒兵在明,他们在暗,以寡击众,讲的便是阴谋潜运,取胜于无形。
二百号人分散隐遁,沈辜向程戈招手,两位斥候开始往山下疾行。
*
沈辜带着程戈埋伏在道观前的巨树后,离他们不远,阒搠负手,靴尖顶了顶地上几具尸体的嘴。
正是被梁诤和梁葫芦毒死的几个兵痞,他们被阒兵搬到道观前,敞着军中特制的粗麻衣衫,露出突出的肋条骨。
阒搠棱岸分明的眉眼低垂,黑压压的长睫盖着眼色,冷血地用鞋尖踢尸体的脸,身侧的随行们大气不敢喘,只能噤声盯着自家主将的行为。
日光破除晨雾,阒搠的金甲金光闪闪,在深沉的绿意里灼人非凡。
他带的二千来人逶迤站满了所有明面上的山路,个个黑甲长枪,兵武威严。
良久之后,沈辜已估算结束这方的兵力,正待要转头探查其他地方有无暗兵,突然听到道观前的阒搠说了句:“那擎。”
“在!”
叫那擎的是个比阒搠矮半头的男人,他就站在左近,闻声上前一步,不用多吩咐,便抽出背上长刀,冲着地上死尸大肆劈砍。
他的刀很锋利,那擎的力气也很大,当刀刃砍到坚硬的骨头时,半声令人牙酸的滋声都尚未出,便骨筋齐断,再往下就是黝黑的湿泥。
沈辜皱紧眉头,她从这些残败的肢体中抬起眼光,现阒搠依旧面无表情,垂眼盯着看,负手挺着比剑身还直的身体。
“走了。”
她眉峰拧得更深,推了下面无人色的程戈,转身遵走。
绕过道观,沈辜搜寻一周,没找到阒搠设下的暗兵。
能把仗打进珦城的阒兵将领,会不知道兵法中的“以正合以奇胜”?
沈辜谨慎地望向密密麻麻的树丛之中,即便没有探查到有活人的气息,她仍觉得有成百上千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怎么了?”
程戈探身,随她看向树上,“这些阒兵会学我们爬树吗?”
“学我们?”
她扭头,面色沉静。
程戈有些愣,“听闻阒国沙地很多,剑山这样的深林很少。不是人人都见树就想到攀爬吧?”
沈辜眯眼,蓦地拍膝笑了:“是,现在还不会爬。”
怪她思虑太多,阒搠带两千兵雄赳赳直奔道观,定然是寻香来的。
人是想瓮中捉鳖,她自己把局铺设太大,将小战严阵以待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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