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檸頓了下,有些糾結是否要問出口。
徐津開臨走前還喊著「反悔隨時來」,和後來對裴檸的態度,收斂得像是完全換了個人。
但如果和傅沉延有關,就不奇怪了。
「是我。」傅沉延承認得很乾脆。
他道:「徐家和我是沒什麼往來,但和泊恩有。如果我想給他們增加點難度,隨時都能做到。」
裴檸:「你很介意他?」
傅沉延像是笑了下:「他在追求我的伴侶。」
而警告只是最輕的提醒。
裴檸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那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對他動手?」
傅沉延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房門突然被打開。
陳姨打著燈,披了件衣服朝外看。
她晚上習慣性留意主人家回來的動靜,車已經開進來,卻半天沒人下車,自然會奇怪。
裴檸顧不得其他,下意識抓住了傅沉延的衣袖道:「等下我們一起,昨天陳姨有點懷疑,我怕她看出來。」
說話間,陳姨已經朝車的方向走了過來。
裴檸還想說什麼,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牢牢反過來握住,傅沉延幾乎是單手鉗住他,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顎,幾乎是將他整個人攬了過來。
傅沉延的唇停留在他的鬢側,溫熱的吐息就落在耳尖,而裴檸的鼻尖則貼在他頸側,呼吸間滿是傅沉延身上的氣息,裴檸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夜空介於墨藍和黛色之間,今天是農曆的十五,月亮很圓,皎白的月色從車窗里透進來,為車內披了一層柔和的色彩。
這讓他們看起來更像一對耳鬢廝磨的愛侶。
陳姨大約已經看見了,亮光在裴檸餘光里一閃而過。
她回去的路上,腳步明顯比來時輕了許多。
直到傳來關門聲,傅沉延才緩緩鬆開他。
「現在不會了。」他道。
已經看到他們深更半夜在車裡「接吻」,尤其還是在「吵架」之後,陳姨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懷疑。
心臟跳動依然不平穩,裴檸靠回椅背上,輕輕吸了口氣。
「嗯。」
傅沉延的動作太過突然也太過親密,即使知道是因為陳姨,裴檸依然有些難以平靜。
「因為需要你的態度。」傅沉延忽然說。
裴檸疑惑的轉過頭。
「你剛才的問題。」傅沉延輕描淡寫道,「一開始沒有,是因為還沒確認你的態度。」
裴檸:「我什麼態度?」
他想起條款上的「雙方可以有情感生活」,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沒答應他,所以才…如果我答應他,你就不會做這些了?」
協議看起來很公平,但事實上,婚姻對公司形象亦有影響,裴檸從來不信傅沉延的互不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