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的位置下方一片很有特點的山坳處,昨晚天色黑,兩人花了點時間才找到,也沒仔細觀察。現在白天來到,裴檸才看清,這裡停的數量不多,但幾乎全都價值不菲,甚至還有量量跑。
傅沉延的商務車停在其中,反而沒那麼扎眼了。
上了車,裴檸就繃住小臉盯著人打量。
「這個度假山莊的老闆,不會是傅總吧?」
出預期規模的房型,再加上裡面服務人員的態度,而且他想起來了,昨晚自己還沒問到溫向年時,傅沉延就已經繞過了人多的正門。
誰知傅總乾脆道:「不是。」。
裴檸想了想,「那是鍾謹文?」
傅沉延:「頂層的房間算是單獨給我們準備的,不對外開。昨晚我想找他,結果你先找到溫向年那了。」
他話音落下,卻半天沒得到回覆。
傅沉延開車的空隙間朝旁邊看了眼,見裴檸安靜坐在副駕,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看起來有點鬱悶。
「怎麼了?」
裴檸半垂著眼睛,隔了一會才開口:「所以繞了一圈其實是借花獻佛,借的還是佛自己的花。」
裴檸微微抿著唇,頭轉向窗外一側,看不出情緒。
從傅沉延的角度,能看到他臉頰微微鼓起來,像一隻逞能未遂,開始跟自己賭氣的兔子。
他有點想笑。
傅沉延唇角剛掀起來一點弧度,裴檸就仿佛感應到似的,猛地轉過來瞪大眼睛:「你笑什麼?」
傅沉延用拳抵唇,輕咳一聲。
「沒關係。」
裴檸狐疑:「什麼?」
「是誰的不重要。」傅沉延說,
「重要的是你獻的。」
裴檸眼睫顫了顫,隨後將下巴埋進毛衣領子,悶悶地「哦」了一聲。
落在傅家的東西由司機送了回來,兩人直接回家,算是難得休息了小半日。
至於傅沉延那件校服,洗好後陳姨整理到了裴檸的房間,後者糾結半天,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從南山回來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兩人從各過各的,變成了吃飯時間會特意等待對方片刻。
偶爾裴檸洗完澡出來,撞見健身結束上樓的傅沉延,兩人身上都掛著水珠,看著對方俱是一愣,隨後再各懷心思地回到房間。
和傅沉延之間的關係,已經從一堵粉刷過的白牆,變成了一張紙。稍微舉高就能透出光亮,但他們卻不約而同的止步在邊緣,沒有人上前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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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天不算冷,每日天氣的變化幅度都很小,就這麼一點點蝸牛挪騰似的,季節交替顯得格外曖昧。
直到入了十一月後,某一日風忽然格外冷,才驚覺溫度已經降下來一大截。
立冬當天,裴檸收到了國際廣告比賽入選通過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