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眼睛不好使怎的就看上赖七了?”何霜红万分不解,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啊,“你看看你什么样,再看看他什么样,你、你这也太糟践自己了吧。”
方瑾瑜的脸色沉下来,“我乐意,与你有何相干?”说完睨了何霜红一眼就走了。
“哎你……”把何霜红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的。
“这可真真是奇了嘿,还没见过哪颗鲜花自己往牛粪上插的呢!”
方瑾瑜走远了又听见何霜红这样喊了一句,他有心转身顶回去,又一想跟个女人一般见识也不值当。什么鲜花牛粪的?他要真是颗鲜花那洪天卓就是普天之下最好的一块土壤,他就乐意插上去谁管得着?
方瑾瑜回到琴馆里,云玖又是哭哭啼啼地扑上来,“少爷,都快把我给担心死了。”
方瑾瑜问他:“你昨晚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云玖吸着鼻子摇摇头,眼泪糊了满脸,“没,我跟着大伙一块儿跑出来的,都怨我没本事救少爷你。”
方瑾瑜安慰了他几句,没具体说自己是怎样险些遭了迫害,主要强调了洪天卓是怎么救他的,又说要是没有洪天卓他都难活着回来。
把云玖听得都一愣一愣的,“少爷,你说赖七这会儿怎的变得这般厉害了?哎呦!”
云玖捂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方瑾瑜,“怎么了少爷?干嘛敲我脑袋?”
方瑾瑜显得有些不高兴,语调加重,“不是赖七,他是洪天卓。”
“阿嚏”
“嘿嘿,卓哥,这是谁想你了?”
洪天卓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没理王全这话茬,他往旁边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王全跟在他身后。
“都打听到什么了?”洪天卓问。
“咱们帮里的六子他爹就是给齐府送菜的,早上卓哥你让我去探探齐府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正好我就跟着六子他爹想一块儿混进去,嘿,结果卓哥你猜怎么着?”
洪天卓不用猜,肯定地说道:“你们俩都没让进去。”
“卓哥你还真说对了。”王全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洪天卓,“齐府突然戒备森严起来,连六子他爹装菜用的框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怕是里面藏了人呢,我就问他们是不府上出啥事儿了,那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他娘瞪了我一眼。”
洪天卓听出来的有用的信息不多,要想打听到齐炳腾准备怎么报复方瑾瑜,这他根本办不到。不过现在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就说明齐炳腾没查出来是他干的,他还是能帮帮方瑾瑜的。
“不是都传那齐大少爷昨个晚上让人给脑袋上砍了一刀么,听说半拉耳朵都削掉了,卓哥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啊?本事也忒大了。”王全想跟洪天卓这里八卦两句。
洪天卓心说这真是现成的以讹传讹,他来了以后就听到渡头上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把齐炳腾说成什么倒霉德行的都有。他倒是没有听一个人提起方瑾瑜的,看来这事儿的起因并没有传出来,肯定是齐府的那些下人不敢往外对自家主子嚼舌根,这样虽然明面上齐炳腾不会去找方瑾瑜的麻烦,但其实私底下方瑾瑜更不安全。
别看昨晚洪天卓照样睡得沉,但他心里惦记着方瑾瑜的事呢。
“帮里有没有什么清净地方适合人养病的?最好是平时也没人去。”
王全好奇道:“咋啦?卓哥你病了?”
“不是我,是我有一个亲戚。”洪天卓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给方瑾瑜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知道方瑾瑜怎么就一个能收容他的亲戚都没有,本来他想起了洪二姐那里,但是再一琢磨洪二姐住的乡下,就方瑾瑜那少爷脾性能适应得了才怪。
王全想了想说道:“柳林庄上有咱们帮里的一个茶园,平时没弟兄愿意去哪边打理,时间长了就跟荒废了一样,茶园边上有处宅子,格局不错,平时就老李头一个人在那看着呢。”
洪天卓听了觉得可行,这就打算等天黑了去趟琴馆,跟方瑾瑜把这事儿说说,让他们主仆二人先去那边住上一阵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洪天卓支走了王全,然后他抬起左胳膊慢慢绕着活动了活动,早上他就是因为这只胳膊给疼醒的,睁眼一看都惊讶怎么方瑾瑜在他怀里睡着呢?
他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这是不是自己睡着了以后把人家给硬搂过来的,说实话那一刻他还有些心虚,怕方瑾瑜醒来不乐意,于是他就悄悄地抽出被方瑾瑜压着的胳膊,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梳洗完出了门。
现在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觉得半边肩膀是木的,也不知道他这是搂了方瑾瑜几个时辰,得亏方瑾瑜睡得沉知不道,要不然又得跟他翻脸。
“卓哥,琢磨啥呢这是?”
王全刚走,李康又跑了过来,洪天卓懒懒地看他一眼,“出什么事儿了?”
李康笑道:“没出事儿,我就是问问卓哥你想哪天相看相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