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履行義務回不來,那些鎮鬼黃符都揭了,我自己在家有點瘮得慌,才拉了老莫過來,」她頓住話音,撇了撇嘴,「不過老莫也就三分鐘熱度,陪我打了幾局就癱在房間裡,死活不願意再起來,真沒勁。」
江浮看了眼關闔的房門,猜出莫如是正在裡面休息,倒也沒多問。她將外套掛在玄關,卻沒有除下圍巾,趿著拖鞋就往房間走。
吃瓜情緒作祟,秦奈沒有放過這個反常的舉動。她確認遊戲人物安全後,鬼鬼祟祟湊到江浮跟前,圍著她左看右看,像只正在警惕敵情的狐獴。
「你外套都脫了,還留著圍巾幹什麼?」
屋子裡暖意融融,江浮卻說:「有點冷。」
「是嗎?」秦奈看她脫得只剩T恤,顯然不信,「我開了暖氣的,你快點把這礙眼的東西摘掉,看起來又怪又奇葩。」
江浮預判出秦奈接下來的動作,戒備地後退兩步,她率先拉住圍巾,沒讓對方得逞拽下來。
「系上的時候手忙腳亂打了死結,我要去洗澡,等下再摘也不遲。」
「我幫你。」秦奈不氣餒。
江浮眼皮直跳,擋開她上下亂動的爪子,「這……很髒,昨晚我喝酒不小心弄到了上面。」
「我不介意。」
江浮使出殺手鐧,「誰碰誰鬧鬼。」
向來怕鬼的秦奈沒被唬住,她不依不饒,堅定地擋在門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為朋友服務是我秦某的分內工作,別掙扎了,江浮。」
兩人爭執不下,誰也不肯讓步,反倒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莫如是。
江浮看著倚在門口的人,剛想表達歉意,卻感到脖子上忽然一涼。她沒來得及阻攔,就看到自己的灰咖色圍巾落到了秦奈手中。
被扒光衣服當街示眾的羞恥感從腳跟迸發,很快席捲江浮身體。她側過身,手快地捂住了脖子,卻沒能阻止迅漲紅的臉,熱意從額頭一直延伸到耳後根。
雖然秦奈八卦心長存,但嘴巴還算嚴實,不該抖出去的秘密都死死捂在心底。昨夜她讓莫如是前來作伴,用的是鬧鬼的由頭,對江浮林聲的事不多提一個字。
莫如是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不可避免地把江浮當成了街頭買醉、夜不歸宿的爛人。她冷眼旁觀秦奈糾纏江浮,心底產生了和真相相反的偏頗猜測。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正在搶奪圍巾的江浮秦奈停了動作,齊刷刷看過來。
秦奈滿臉震驚:「你都知道啦?」
她記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盡心盡力保守秘密,沒有抖露過江浮林聲的事。
難道這兩人已經明顯到隨便一個路人都能看出關竅?
秦奈感受到江浮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明沒有作賊,卻莫名有些心虛,她縮了縮脖子,「我真沒和老莫說,我拿餘生幸福擔保發誓……」
江浮看她們你來我往唱雙簧,聽得雲裡霧裡,不知該回些什麼。
莫如是又問:「是從你們合租那天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