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彈出來的頁面卻非酒店官網,而是幾個熱搜標題。
秦奈正在機場搜尋停車位,屏幕上忽然閃動起陌生來電,她根本壓不住笑意,特地清了清嗓子。
「這名片還沒捂熱呢,你這麼快回心轉意了?」
江浮頭疼口乾,比那晚八小時還要疲倦睏乏,她聽著秦奈有些得意的話,總有種上了賊船的錯覺。
「就是想打電話誇誇你,這酒店挑得真好。」
地下停車場信號不好,即使隔著網線,秦奈還是從失真的電流聲中聽出了幾分涼意。
「這家酒店昨天剛發生兇殺案,就在隔壁房間,我上樓時警察還沒走……」
江浮硬著頭皮走進浴室,打算等會兒再物色酒店。等她洗完澡出來,手機多了十幾個未接來電,並且還在持續嗡鳴轟炸,鈴聲催命似的響個不停。
來電者不是秦奈,而是原主玩得最花的朋友,顧鳶。
江浮擦著滴水的發梢,坐在床邊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滑動了接聽鍵。
「說好蒙德酒吧碰面,你是不是離開港城了?」顧鳶開門見山,語氣聽起來嚴肅而凝重。
江浮腦袋瞬間清醒,她沒有敷衍回答,起了疑心,「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港城?」
逃難洝州是她而非原主的決定,細算起來,只有和林聲在一起時說漏了嘴。這人從頭至尾都和自己沒有任何聯繫,從哪兒探得的口風。
顧鳶沉默很久才給了答覆,「你之前提過要去福綿市,海隆大廈是什麼地方,我好不容易預定的包廂,別的人都來了,就你挑頭唱反調。」
江浮嘶聲倒吸冷氣,顧鳶後面的話慢慢散作零散字眼,幾乎撞得她腦袋昏沉。
海隆大廈天台,正是原主被謀殺的兇案現場。
今晚七點三十分,劇情將毫無差別重演。
江浮心不在焉地捋著時間線,想發善心提醒顧鳶不要去海隆,可轉念想想,小命難保的只是自己,旁人就算喝醉了跑到天台發瘋,兇手也不會多看一眼。
「我的確在福綿市,」江浮留了個心眼,沒透露真實位置,「將來不打算折返港城。」
原主靠隱婚從林聲身上拿到不少報酬,做了三個月場場買單的闊氣佬。顧鳶身為好友圈裡最大的受益者,原本還壓著的怒火迅蔓延成片。
「你敢。」
江浮有些疑惑地把手機舉遠,她憑什麼覺得自己不敢?
她想到自己長駐別地,禮貌地說了聲抱歉後掐斷電話,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
此時,蒙德酒吧。
顧鳶倚坐吧檯抽著女士香菸,她憤憤地想將手機摔在地上,末了卻又避開一眾催債簡訊,隨手點進那條不明人士發來的連結。
裡面是一個定位。
洝州。
顧鳶在煙霧繚繞和嘈雜聲中喝著酒,直至人潮消退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