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天上看,又轻轻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眼泪憋回去。
车里没开音乐。
车里确实是经常不开音乐,井柚看过,只有车里的歌单只有陈路一个歌手的名字,范安沫平常应该没有开音乐的习惯,不然不可能每次都等着她来。
井柚手心抵着额头。
范安沫到底怎么回事嘛,对她这么好干什么。
车慢慢开着,井柚沉思了好几分钟,渐渐地缓过来了,她长呼一口气,正经坐好。
“先谢谢你的好意。”井柚咽了咽口水:“其实两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范安沫嘴角低了些:“你对我还是有防备。”
井柚又把脑袋偏向窗外。
有防备不是正常的事吗?井柚已经很克制了,但还是在一个她不敢想的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和一个本来只是陌生人的对家,关系这么亲密。
拒绝范安沫的提议,回到她原来计划的轨道上,才是她理智的选择。
因为妈妈,井柚心底就对爱情设了防,可以拥有,但不能依赖。
因为她知道,一旦这种事情有一丁点的变故,她会再次一无所有,并没有任何退路。
世界上最不能打保票的东西,就是感情了。
容易突然开始,也容易突然消失。
井柚揉揉眉心,对范安沫说:“对不起。”
因为这个话题,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井柚心事重重,她也感受到范安沫因为她的拒绝,心情不是很好。
车到家门口已经快十二点,小区静得要命,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风没有人,只有几盏路灯,范安沫把车停好,井柚在车上坐着等了几秒,和范安沫一起下车。
井柚先朝门口走去,石子路两步,范安沫突然搂住了井柚的腰。
“想到给做你什么吃的了。”
井柚稍转头:“嗯?”
范安沫:“小时候我家阿姨常给我做的,酒酿蛋汤,酒不多,很好吃。”
井柚笑了起来,问:“刚刚一直在想这个?”
范安沫表情不变,应:“对。”
井柚心情突然好了点:“好啊,多放糖少放酒。”
范安沫边搂井柚的腰边开门:“好。”
可能因为被范安沫变相哄好了,也可能是车上范安沫那段话太容易让人动情,门关上的瞬间,井柚转头就把范安沫压在了门上。
她握着范安沫的手腕,像范安沫许多次对她做的那样,将范安沫的手撑在她的脑袋上。
范安沫只比井柚高那么丁点,这个姿势两人都不是很困难。范安沫非常配合,不挣扎,不叫喊,还一副你想干什么的表情看井柚。
井柚不做什么,就盯着范安沫看。
灯还没来得及开,借着从窗外进来的微弱光线,井柚从范安沫的头开始,一路往下看,而后再折回来,与范安沫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