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游把剩下半杯酒一口气喝完:“对对对,我说的。”
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王笛借着传菜的借口,一把将酒桶塞给了许云锐:“锐哥你自己倒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菜没上。”
桑游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自家秘书长,没好气地说:“转身,跟你旁边那只金乌说一声,念珠摘下来给我戴。”
奚迟:“……”
菜一齐,桌上立刻热闹起来。
桑游从许云锐手中接过酒,要倒第二杯的时候,被奚迟拦下:“还喝?”
“度数很浅,就是有味道的水,”桑游大喇喇道,“不信你问许副。”
“是挺淡的,”许云锐点了点头,他顺口说了句,“露天喝这个刚好,晚上应该会挺好睡。”
桑游这才想起来:“江黎不就是睡不好吗,少喝一点还能助眠。”
奚迟顿了下,这次没拦,转头看着江黎。
江黎接过桑游手中的酒,笑了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果酒是淡,但再淡也是酒,一个多小时过去,其他人开始感觉到头有点飘忽的时候,家里酿酒带酒并且力证这酒不会醉人的王笛已经被放倒,此时正趴在长凳上哭,哭着哭着就开始背好词好句,背着背着又开始哭。
“作文怎么这么难写?”
周围一群人任他哭,边吃边附和:“难写难写。”
“作文中的点睛之笔,一句话封神的开头和结尾,第三篇,名家意境之句,对死亡的顶级描……”王笛挣扎着从长凳上坐起来,“我背,你们听着。”
“……”
“马上要期中考了,你能不能背个吉利的?”
考试还没开始,就死不死的,多难听。
“行行行,听着听着,你背你背。”
王笛躺在长凳上,哭得还算安详:“老王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廖争嘴里塞着个辣子鸡丁:“老王怎么了?”
吃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老王,怪特么渗人的。
王笛:“早埋了。”
奚迟筷子一顿。
廖争一口辣椒呛在喉咙里:“靠!!你他妈在说什么东西?主任昨天不还好好站校门口吗?”
下一秒,王笛:“出自杨绛先生,《老王》。”
所有人:“……”
王笛:“爸爸的花生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城南旧事》,林海音。”
祝余脑袋都要炸了:“你到底都在背什么东西啊?是爸爸的花儿落了,不是爸爸的花生落了,你串到《落花生》去了???”
王笛充耳不闻:“人死了,就像……”
奚迟再也听不下去,在祝余求救的眼神中开口:“捂上吧。”
下一秒,王笛的嘴巴就被六双手捂住。
等一群人从桌上起来,已经将近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