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文抬手喊来工作人员:“姐姐,他说他害怕,怕自己临阵脱逃,让你立刻给他绑上。”
工作人员显然见惯了这种一拖一,立刻俯身:“好嘞。”
王笛咽了口口水:“等等,文姐,我觉得……”
“嗖”的一声,王笛已经牢牢卡在位置上。
王笛:“……”
可能是王笛表情过于“安乐”,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也没那么怵了,排队一个一个走过来。
机器启动前一秒,奚迟听到江黎的声音:“怕的话就抓我的手。”
话音刚落。
奚迟耳边便炸开一排尖叫声。
“啊啊啊啊脑、脑浆要摇匀了。”
“啊啊谁打我€€€€啊€€€€王笛你别抓€€€€”
“放我下去,我要yue……我要吐€€€€”
“你踏马敢吐我鲨了你!”
“我招!我全都招!放我下去啊啊啊€€€€”
奚迟从来没觉得两分钟这么漫长过。
不是被吓的,是被吵的。
纽带松开的一瞬间,一排男生“咚”的一声,齐齐跪在了地上。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王笛精神昏迷。
“活着真好。”廖争神情涣散。
说完,王笛和廖争开始抱在一起痛哭。
奚迟:“……”
奚迟从位置上起身,直到站起来,耳朵中还有隐约的嗡鸣声。
他低着头,正要往出口走,刚走到台阶,耳廓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因为吹了一晚上的风,又经过刚刚那一场“翻滚”,奚迟脸上几乎没有温度,所以这一点热意显得格外清晰。
“是这里疼?”江黎声音碎在风里。
冷到有些僵的耳廓肌肤随着江黎轻微地按压,渐渐回温。
耳中嗡鸣声渐消。
奚迟很轻地颤了一下。
不远处就是汹涌的人潮,身后王笛和廖争还在干嚎,夹杂着工作人员广播引导的声音和花车游行节奏明快的音乐,四周很吵,风也很大,可江黎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像是贴着鼓膜一点一点渗进来。
奚迟恍了一下神。
在半空中极上升降落都没怎么加的心跳,在落地之后,竟随着这道声音慢慢翻涌起来。
奚迟垂着眼睫,被这陌生的心跳频率打得有些蒙。
“还很疼?”江黎蹙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