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春芽,不是你每天天不亮就撵着我去貂厂的吗?之前两个人的活儿都压到我一个人身上来做,你现在还怪我待在貂厂里不沾家?我倒是想沾家,可我有那个时间吗?你知道今年有多少商户来买貂皮?我都快忙疯了。”
张春芽就是随口抱怨几句,听到苏崇山的苦水,她心就软了,&1dquo;等来年,我细致地把孩子带到六个月大,然后就让婢子看着些,到时候我同你一起经营貂厂。对了,崇山,给咱儿子起一个贱一点的名字,贱名儿好养活。”
苏崇文闷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憋出一个名字来,&1dquo;咱老家那边的贱名儿倒挺多,要不就叫狗子?还是叫狗生?”
张春芽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俩名字,顿时面如土色,&1dquo;明明是我生的,怎么就变成狗生了?苏崇山,你什么意思?”
&1dquo;那咱老家那边叫狗生的人还少吗?哪个不是人生的?这不是起个贱名儿,为了咱家娃好养活么?”
哪怕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张春芽都无法接受这个名儿,她道:&1dquo;就叫狗子了,苏狗子,这名字念起来也挺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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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崇山派小厮去通政。府上报喜,不仅告诉了杨绣槐自家儿子的名字,还将苏崇水家小闺女的名字也给报过去了。
杨绣槐听到&1squo;苏狗子’和&1squo;苏虎姑’这俩明儿,足足恍神了半刻钟,最后才摆手说,&1dquo;既然他们夫妻都决定了的名字,那就不用改了,好名听着好,贱名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就叫这个名儿吧。”
叶桂枝从杨绣槐嘴里得知了自家出生的一侄女一侄子的名字后,同样一脸复杂,她旁敲侧击地提醒,&1dquo;娘,这孩子的名儿可不能乱起,男娃子之后长大了,万一打算参加科举,你说卷子上填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填个&1squo;苏狗子’?万一这娃儿考中了,上榜了,别人一看苏狗子,那还让人把牙都给笑掉了?”
&1dquo;闺女倒是不参加科举,可往后铁定会说亲嫁人,猴姑这个名儿喊了这么多年,我就不说啥了,虎姑这名儿是在是拿不出手啊,别人一听就觉得我们家有个母老虎,这闺女还要不要嫁了?你得同大哥二哥说说这回事,小名儿可以随便些,但大名儿的话,我建议还是慎重点好。”
叶桂枝要是不这么说,杨绣槐还真想不到这一茬,现在经过叶桂枝这么一提点,杨绣槐坐不住了,可怜老太太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大冷天里,顶着辽州城漫天纷飞的大雪,乘了一架马车就匆匆出了门。
目送老太太乘着车马出了门,叶桂枝问下人,&1dquo;宝丫头呢?”
那下人讪讪地说,&1dquo;大小姐不知道从哪里鼓捣来一堆炼金术士炼不老仙丹的家伙事,现在正把自己关在偏院子里炼长生不老药呢!”
叶桂枝皱眉,&1dquo;盯着她一些,可不敢让她瞎吃东西,万一把人吃坏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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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皇帝看着呈上来的密报,眉头一跳,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密报中写到:&1dquo;北疆省下辖松州区域现巨大成片煤石矿,只是那煤石中蕴含不明毒物,以致数百名矿工晕厥不醒,北疆省省通政苏崇文连夜出,已前往松州。”
第46章入V第二十四章
苏崇文离家大半个月,再归家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叶桂枝只顾着嘘寒问暖,还吩咐人将苏崇文归家路上穿的衣裳都去丢掉烧了,结果那下人刚拿着衣裳出门,就见苏鲤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伸出手找她拿衣裳。
&1dquo;大小姐,这衣裳是太太让拿去丢了的,破都破得不能穿了,就算是拿去补,那也不值当。而且这上头都是奇怪的刺鼻味道,您离远些,可别被这东西给呛着了。”
苏鲤往近处凑了凑,说,&1dquo;这是硫磺的味道。”
她没为难那下人,而是跑去了苏崇文的屋子里,彼时的苏崇文正在换衣裳,虽说里面的衣裳已经套好,但被苏鲤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他还是吓了一跳。
&1dquo;宝丫头,你这样着急作甚?想爹了?”
苏鲤问,&1dquo;爹,你去松州煤矿上,是不是现那煤石上有橙黄色或明黄色的东西,闻着刺鼻得很。”
苏崇文点头,&1dquo;确实是。”他疑惑了,问,&1dquo;你怎么知道的?”
&1dquo;那是硫磺。爹,你这次可让人带回些那种煤石来?给我些,我有用处。”
早些年的时候,苏鲤年纪还小,老天爷就变着法儿地托梦给叶桂枝,又是做卤肉又是炼膏,甚至还有治瘟疫的方子,叶桂枝跟着学了不少拿手的技巧,后来苏鲤年岁稍长了些,叶桂枝就&1squo;失宠’了。
穿越来的苏鲤接受能力极强,刚开始那几天还觉得天天做梦影响第二天的精力,习惯了几天之后,她的作息就彻底紊乱了,晚上没睡好,那白天接着睡就是,反正在自己家里又不会有人管,顶多就是被下人碎嘴几句,还能掉块肉?
她前些日子就梦到了做土炸-药的方法,原本还琢磨这土炸-药的材料从哪儿找呢,结果就听到下人说松州的煤石矿出事了,她便心心念念地等着苏崇文回来,果然,那煤石矿是盛产硫磺的高硫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