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早点起来,跟着我一起练。蒋忠,你要是也想学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学。”
蒋忠这会儿还满脑子都是那野猪死不瞑目的惨状,连蒋芸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心里,只是傻不愣登地点头。
三人吭哧吭哧轮换着推平板车,又推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进了白家庄。
“蒋芸,我们是直接推去村长家还是先推回咱住的地方?”白敏问,她这会儿也没有完全回神,什么主意都拿不定。
蒋芸想了一下,道:“先回咱住的地方,把买回来的东西藏一下,你的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啥不能给人看的,我买的这些书最好还是别让人看到。”
三人推着平板车回到住的地方,白敏见那两间屋子的灯是黑的,疑惑道:“真是奇了怪了,咋一个人都没有?都干啥去了?”
“没人最好,先把各自的东西收拾进去,然后再去村长家或者是大栓叔家问问,说不定是村里召集知青们开啥会,传达上级的精神与指示去了。”
蒋芸拎起自己买的那一摞书进了屋,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就把书丢进了避难所里。
这样就算以后遇到一些多嘴多舌口舌生疮的人举报,她也不怕被人找到东西。
白敏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除了那张桌子被她摆在屋子里外,其它的那些东西都被她收进了金手指仓储市里。
只有蒋忠是把买回来的收音机和台灯放到了装衣服与行李的柜子里。
三人出来一合计,决定推着平板车去生产队长白大栓家,原因嘛,自然是白大栓家距离这儿更近,能少走一段不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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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白大栓家门口,蒋芸、白敏和蒋忠见到了在知青点里没见到的那些人。
这些人这会儿正围在白大栓家门口看热闹。
蒋忠在人群中找到一个与他同屋住的男知青,问,“孙林,这是生啥了?”
“两个女知青打起来了,都出血了,这会儿白队长正在调解呢!”
孙林看了一眼蒋忠,又看了一眼被蒋芸推在平板车上的东西,指着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问,“是啥?”
“野猪,路上遇到的,被我二姐给打死了,我们抬回来问问生产队长该咋分。”
蒋忠这么一说,站在他旁边的那几个原本还在聚精会神看热闹吃瓜的人瞬间就不想吃瓜了,而是齐齐看向蒋忠身后。
“真是野猪啊!”
“小蒋知青,你说啥?这野猪是谁打死的?”
“国富,你快过来看看,这野猪是不是拱你婆娘的那头?”
“大栓,先别管那俩知青的破事了,快来看野猪!队上有人打到野猪,是不是能分肉了?”
正在对张春华和梁雪梅开展批评教育的白大栓愣了一下,“野猪?啥野猪?”
“蒋知青打死一头野猪,都推到你家门口了!你还管那俩女知青干啥?女知青哪有野猪香?”
张春华:“……”
梁雪梅:“……”
她们很想问问说这话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能把野猪和女知青放到一块儿比,野猪配吗?
而且,什么叫女知青哪有野猪香?
这是觉得她们还比不上野猪?
可转念一想,打到野猪能整个生产队都分着吃肉,她们打架只能让整个生产队吃瓜,还是个热闹瓜……这么一对比,确实是吃野猪肉更香一些。
白大栓确认是有人打到野猪肉之后,脑子里哪里还有张春华和梁雪梅的那点事?他直接挤开人群走到平板车跟前,仔细打量了好久那头膘肥体壮的野猪,感慨道:“这得有两百多斤了吧……蒋知青,你们在哪儿遇到的野猪?咋打死的?”
“就在快进村的路上,那边不是有一篇杨树林?在那儿遇到的野猪,野猪像是疯了一样往我们身上拱,我吓急眼了,捡起快石头来就朝它脑袋上砸,一石头砸下去,这野猪就断气了。”
白大栓听完蒋芸的描述,跑回去拿出个手电筒来,照着光看那野猪的脑袋,之间三分之一的猪脑袋都被砸烂了。
他伸手朝那烂掉的猪脑袋里掏,伸进去小半截胳膊才摸到那石块,用力拽出来,连带着猪脑花都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这……蒋知青,你的手劲儿真是不小啊,我摸着猪脑袋里面的骨头都被你一石头给砸断了。之前毕知青说你打她,果然是撒谎冤枉人,你要是真对她动手,这会儿毕知青差不多得烧头七了吧。”
吃瓜人群被白大栓这句话逗得一阵哄笑。
原本站在人群里吃瓜的毕娅听着这句话,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说野猪就说野猪,提她干嘛?
偏偏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婶子还十分促狭地看着她,用胳膊推她,问她说,“毕知青,你现在害不害怕?你晚上能不能睡得着啊?蒋知青要是真对你动手,现在躺平板车的应该就是你了。”
毕娅的脸憋得又红又紫,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杀猪不犯法,可杀。人犯法!”
?
第3o章少作
眼看着一头刚死不久的野猪摆在眼前,吃瓜群众心里都是分肉的事,哪里还会关注张春华和梁雪梅之间的那点破事?
白大栓对着那头野猪犹豫了一下,提议道:“要不这野猪今晚就放在我家院子里,明天上午再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