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因为已经化脓了,存在伤口感染的风险,而且可能会烧,所以最好还是买一些抗生素吃上两天,等伤口结痂之后再停药。”
“行,我们这就走。”白敏也是害怕了,她手里倒是有抗生素,后世耳熟能详的阿莫西林、头孢、罗红霉素等都有,但清创的药没有,卫生所必须得去。
三人赶到卫生所时,还有几个知青在看,是红星生产队的。
大家都见过,只是一时间叫不上名字来,只能互相笑笑点个头。
村医一看蒋芸来了,丁点儿都不同蒋芸客气的,“蒋知青,你自己看着拿药,该干嘛干嘛,你不用问我,但拿了什么药得给钱。”
“放心,不是我拿药,是给令知青拿药,有人付钱呢!”
蒋芸走到那简易的柜台里面,想找瓶碘伏却没找着,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拿了酒精,清创用的手术刀她医疗模块中就有,而且是薄的那种,手术刀的金属材质里面加了银,本身就有抗菌的属性,锋利程度也是一等一的。
“令泰岳,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令泰岳顶着一脑门的汗点头,他心想,白敏就在跟前,再疼也得忍着,千万不能叫出来,白敏本来就觉得他身上的男人味儿不足,自己要是清个创都能叫出来,那不是还得在白敏心里减减分?
他心理建设做的那叫一个好,可当蒋芸手里的刀刮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刚做好的宏伟心理建设瞬间就崩塌了。
“啊!!!!!!”
令泰岳的惨呼声吓得蒋芸手一哆嗦,原本横着切的刀差一点点就垂直切了下去。
“你喊啥啊,不是让你忍着点么?这才只是个开始,等把你肩膀上这些化脓的东西清除干净,还得用酒精消毒呢,那个更疼,要不要给你找个东西咬着?”
令泰岳本来想说不用,可是刚刚那疼痛就已经直击人心痛入骨髓了,蒋芸却说接下来还会更痛,他会不会痛到眼泪直飙当场打滚?
“蒋芸,这儿有麻药吗?你能不能给我打点麻药……”这话说出来虽然有点羞耻,但总比待会儿丢人强。
村医给一个知青开完药,正好接过了话茬,“麻药那得县人民医院才会有,一个村卫生所要麻药干吗?”
令泰岳:“……”
蒋芸去柜台下面翻出一盒银针来,拿出一根在酒精灯上烧了烧,虽然品质没法儿同她的那一套比,但勉勉强强能凑合着用。
“我用针灸给你做一个肩颈麻醉,效果挺不错的,但是扎一次起码得五六个小时才能有知觉。这段时间里,肩膀和脖子是麻的,半点儿感觉都不会有,用不用?”
令泰岳连连点头,“用用用!”
他这会儿看蒋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再生父母一样,他太怕疼了。与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比起来,麻算什么?麻一天都行!
得到令泰岳的同意后,蒋芸在医疗模块中设置了一下方案调整计划,她眼中的令泰岳肩上很快就浮现出三个标红的穴位来。
蒋芸又取了两根针,消毒之后依次扎进了令泰岳的肩膀上。
令泰岳感觉肩上一麻,就好像是整条胳膊被连根切断一样,他试着抬了抬胳膊,胳膊能随心所欲地抬起来,握手这些动作也都能做到,可就是没有任何知觉了。
他用另外一只手掐这只被针灸麻醉的胳膊都感觉不到丁点儿的痛感,就好像是掐在了别人的胳膊上一样。
趁着麻醉的工夫,蒋芸麻溜地将令泰岳肩膀上那些化脓的皮肤组织清除干净,又用酒精淋洗了一遍。把从卫生所里翻出来的抗菌优研磨成粉,均匀地洒在令泰岳的肩上,再用透气性好的纱布包上。
大功告成。
“就这个抗菌优,你吃两天,两天之后就可以停了。”
蒋芸叮嘱完令泰岳之后,转过头去同村医交代给令泰岳用药的数量以及那瓶酒精的事。
村医这会儿正在同一个大婶说悄悄话,见蒋芸过来,他突然同那个大婶说,“荷花嫂子,你找蒋知青给你看看吧,据我所知,你这个问题只能去县人民医院做手术,一刀割掉,然后休养上一个月。但也可能是我了解的太少,毕竟我就是个卫生所里的赤脚医生,你问问蒋知青,蒋知青懂得多。”
蒋芸好奇地冲那个大婶看去。
大婶也不避讳,巴拉巴拉地就同蒋芸说,“蒋知青,我的肠子好像有问题,每次蹲茅坑的时候都会脱出一节肠子来,还得我用手给塞回去,原先塞的时候不咋疼,这两回却是像拿着刀剜一样,要了我的老命……”
蒋芸给这位大婶丢了一个扫描过去,医疗模块很快就给出了治疗方案,有针灸+给药的方案,也有手术方案,蒋芸果断选择了最省事的针灸+给药的方案。
“婶儿,我给你把个脉吧……”
村医口中的荷花嫂子人送外号‘胖荷花’,村里人都这么喊她。一连喊了好多年,以至于快没人知道她到底姓什么了。
胖荷花突然就不相信蒋芸的医术了,“蒋知青,这个问题把脉能把出来?这不是得你亲自去看看吗?”
蒋芸:“……”
她没有看别人的皮燕子的习惯。
脸上的营业假笑扯起来,蒋芸同胖荷花婶子说,“只要医术好,别说是您这种痔疮问题了,就算是脚上长个包,都能把脉把出来。把脉把不出来的医生,只能说是本事还没学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