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是这样的人啊,你既然答应了大川,那还相看个啥啊!你这样是犯原则性的错误,是生活作风出了问题。”
“不对,你要是真看上了大川,之前我有意撮合你俩的时候,你直接答应就行啊!那会儿我同你说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吗?你咋同我还不实在呢?你看上大川就看上了啊,实话实说多好。咱可不能做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事,会遭报应的。”
连着被两个人怀疑人品和生活作风的错误,蒋芸就算是泥捏的人都生出了火气,她眉头一拧,当场就怼了过去,“当初我俩才见了一面,对方是个啥性格都不知道,婶儿你不觉得谈婚论嫁有些早得离谱了吗?现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几天,我同白川稍微熟悉了些,现在感觉还不错……他觉得我不错,我觉得他挺好,所以打算相处着看看。”
她转头看向白敏,语气中满是不解与郁闷,“白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白川确定关系了?要是眼睛有病你找我,我给你扎一针,脑子有病我也能给你试着治一治。”
“我同牵牛婶儿聊的时候,你听着就听着,插什么嘴?牵牛婶儿劝我嫁到当地,我直说不想嫁,牵牛婶儿肯定还会想理由劝,她劝我,我辩解,她肯定还要再劝,这话题得持续拉扯到什么时候?我找一个两个人都不觉得难堪的回答把这个话题揭过不好吗?”
白敏这才明白了蒋芸为什么那么说,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你现在说是这样说,谁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这一句话就把白敏心里的火炉给戳爆了。
“我心里是怎样想的关你啥事!我都这样说了,你爱信不信。别人说的都是假的,你以为的就是真的。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啊,是菩萨还是佛祖,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能看到别人心里想什么?”
“我同白川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没确定的事儿我不想往外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替我抖擞啥?万一这村里有人惦记白川,你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万一我和白川最后没成,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我不要脸的吗?”
把心里的气撒出来,蒋芸没再理会傻在原地的白敏和牵牛婶儿,拎着锄头便回去了。
这地,她不下了!
牵牛婶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蒋芸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敏的肩膀,道:“白知青,热情是好事,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感还是要保持的,不然容易遭人烦。”
白敏:“……”
她还有些委屈呢!
她又没有坏心思,怎么就怪上她了?
难道她真的不该说那句话?
可她真不是故意想要抖出蒋芸和白川的事儿啊,她就是想到了然后便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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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婶儿没再理会愣在原地思考人生的白敏,她扛着锄头继续往地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味。
“这个蒋知青有点意思啊,之前觉得她挺单纯的,没想到还是个人精,分得清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是个拎得清的,还会糊弄人,差点连我都给糊弄了,不像那个白知青,一看就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子……川子要是真和这蒋芸成了,应该真不错。”
至于蒋芸突然作的那一出,牵牛婶儿压根没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婆娘之间吵几句就是常规操作,只要不互相薅着头打起来就不算闹矛盾。
要是蒋芸真的像个面人一样被白敏戳了底线还隐忍着不说,牵牛婶儿反倒看不起蒋芸来。
这种性格的人,很难把日子给过得支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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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婶儿在地头干了这么多年,对种地也算是小有心得,她估摸着地头已经干了,地头就真的能下地干活儿了。
而蒋芸所料也不差,牵牛婶儿不是能藏住事的人,她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打算往外说这事,可是在看到自家妯娌之后,她就没忍住分享了自己刚听到的八卦。
“你知道吗?白川和那个住在他们家院子里的蒋知青,处上对象了!”
牵牛婶儿才开这么个话头,同她妯娌在一块儿干农活的几个婆娘就都凑过来了。
“啥?啥?啥?白川不是才回来几天,咋就处上对象了?之前咱们村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他,也没见他答应谁啊……”
“所以说么,人白川不是不想处对象,只是看不上村里的姑娘,这不来了一个长得和花儿似得还有文化的,人就眼巴巴贴上去了?”
“我就说嘛,那些知青都是狐狸精,一个个就是到村里来勾男人的魂儿的!”
“瞧你话说的这么难听,说的好像人家知青就谁都能看上一样,笑死了。你倒是想给你儿子找个知青,改改你家祖祖辈辈都是文盲的命,可也没见有知青愿意进你家的门儿啊!”
“说到底还是人家川子优秀,条件不差,不然那些知青一个个眼高手低眼高于顶,咋可能看得上?”
“这确实,川子哪儿都好,就是命有点不好,早早年纪爹妈都没了。”
“说不准人家蒋知青就是看上川子的这一点了呢,不用给公婆养老,不用被婆婆刁难,咱们这些人,哪个没在婆婆手里遭过罪挨过数落?要不怎么说是知识青年呢,找对象都找个死了妈的,不用担心婆媳相处不来。”
“啧,你这话说的是真难听,生产队上的驴放个屁都没你说的这话这么臭,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做儿媳那会儿,天天盼着我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