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涛倏地一缩,觉自己已站在海岸边,下面就是墨黑的大海。在刚刚过去的那一秒,她居然想到了死。死了,眼睛就能紧紧闭上,不用再看到不想看的人,也不用再去面对生的事,一切很安宁,很平静。
她浑身抖,用双手掩住面孔。
她不止是相信婚姻,她也相信世上残存着简单的爱情,那种顺应心底感受,因为爱而爱。
当她和华烨的婚姻失败之后,她以为左老师真的是上帝送给她的一盏明灯,可以带过她新的光明、温暖,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真是幼稚而又可笑。
她根本不懂得爱,哪里又配被爱?
她闭上眼,再往前两步,所有的烦恼与心酸、悲伤都将离她而去。一阵海风袭来,带着大海的咸涩,她蓦地睁开眼,一股热气从胸口上升,慢慢温暖了四肢。
死,是容易的,也是懦弱的。她不能这样,输就输了,辱也已辱了,她就是运气不好,撞上离婚和失恋,活着又不单单为了爱情。
明天,绚丽的太阳还会从海中跃出,黑夜终会过去,一切并没那么可怕。
她深吸一口气,拭去眼眶中的泪水,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一点也不意外左修然等在院门外,微弱的光线中,依稀看出他很焦灼,很抓狂。她轻叹一口气,他还算是个绅士,负责任地跑到这里,确定她是否安全到家。
"涛涛!"他看见她了,冲上前来,紧紧抱住她。她感到他的手是冰凉的,他的身子也在抖。
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紧张什么?他这样的人,分手应该很潇洒的。
"涛涛,一切不是许沐歌所说的那样,你要听我解释。"他捧起她的脸,疼惜地凑近,想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拧起眉,很烦"解释"这个词,以前华烨也爱这样说。
如果一切都坦荡地敞开在阳光下,有什么好解释的?
"以后吧,我今天有点累,我想回去睡了。"她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笑着说。
他不说话,定定地凝视着她,突然间,奋力一拽,把她拽进怀里,不等她的惊呼出声,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当热度贴近温度,才能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唇滚烫,落在她的唇上,像会把她灼伤。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木木地任他吻着,一动不动。
他霸道地撞击着她的牙齿,想钻进口中,汲取她更多的温暖。
她紧抿着唇,眼睛眨都不眨,冷然地看着他。
他温暖的气息有种归属感,惯用的沐浴露的香气,都已习惯。如果没有得知这一切,她有可能会撤下心防,鼓起勇气与再次踏进婚姻殿堂。
心疼到抽搐,一时无法呼吸,她咳了起来。
"涛涛,涛涛。。。。。。"他无助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涛涛,我爱你!"他趴在她颈间,哑声在她耳边痛苦地嘶吼。
"谢谢!"她止住咳声,"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涛涛,答应我什么都不要乱想,也不要下决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我早晨过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轻轻地点点头,"好!"
"我送你进去!"他揽作她的腰,推开院门。
"不要送了,你也早点回去!"她平静地说道,"爸妈都睡了,不要把他们吵醒。"
"那我看着你进去。"他说。
她默默地转过身,没有走几步,他突然又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了她,那力道仿佛要生生地将她嵌进他的骨头里。
"对不起,涛涛,今天是我错了,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要告诉你。可是我告诉了你,你就不会给我机会爱你了。"
"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她艰难地笑,"回去吧,外面冷。"
真是无力,这个时候,她应该抬起手甩他几个耳光,或者高声斥责他的无耻与卑鄙。却还是不忍,有些话说出口,刺痛了他,也刺痛了自己。从前种种,就是欺骗,在那一刻,她确实感到过温暖,不是吗?
不如平静,不如沉默,让一切匆匆地来、悄悄地走出她的生命吧!
"明天见!"他吻了吻她的后颈,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
她摆摆手,掏出钥匙开门,也没有开灯,摸着黑上了楼,真的什么也没想,脱了衣直接躺在床上。
睡了一会,感觉身下象蒸笼似的,她睁开眼,摸到一手温热,她以为自己在哭,可是指间的液体粘粘的,强撑着打开灯一看,枕头上全是血,鼻子不知什么时候破了,而她整个身子烫得惊人。她想坐起下床换个枕头,脚刚沾地,身子突然前倾,整个人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
陶江海将她送到医院,一量体温,四十度。急诊室的医生握着体温计的手颤了一下,她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放任自己昏睡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