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博又道:“更何况,后来她也曾有信来,说是事不可谐,要我安分守己云云,这,又怎么说?”
接连两个问题,问的萧天哑口无言,心中不由的大是奇怪起来。但是他的直觉中,却觉得其中大有古怪,绝非表面上显露的那般。
庞博见他无言,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道:“你也不必想着安慰我,其实这么些年了,我也早已没了什么雄心壮志。想着的,无非就是太太平平,能平静的到我致仕那天就是了。可惜,便只是这个念头,现在恐怕也是不可得了………”
萧天一惊,霍然抬头看向他,沉声道:“怎么?难道是皇帝要…………”
庞博听他话中似乎对皇帝不似世人般尊敬,不由的微微一怔,但随即却又想起眼前的事儿,便未再深思。
轻轻摇摇头,叹道:“那倒不是。当日官家传来的旨意,其实很明确了。他默许了那事儿,但却要求我安心扎在这儿。毕竟,此地重要,能有一个国戚驻守,总是比其他人能更放心些的。我说的平静不可得,却是来自于其他方面。刚才说了,正因为此地重要,朝中不知多少势力都盯着这里,我在这儿一呆就是十年不动,岂不是挡了别人的路?又怎会让他们甘心?”
萧天怔住,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没意义,只得又沉默下来。
庞博努力展颜笑了笑,温和的看向他道:“其实近几年来,我已经感到了里面的危机,这也正是我方才说的,为何属意于你的原因。”
萧天抬头看着他,心中暗暗猜测,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庞博身子微微向前探起,两眼盯着萧天的眼睛,缓缓道:“当日你身份低微,却能坦然拒绝李相的招揽,这说明你性子淡泊、不喜官场;
别庄之上,危机关头,却能临危不乱,先救玉娘子,再救我等,更是将刺客一举击杀,这说明你重情守义、性格沉稳。更且有不俗的实力,足以自保甚至保护他人;
之后,你晚宴之上,应对吴家父子,点醒徐长卿,种种迹象,都说明你反应敏捷,擅于借势;
再后来,你来了县里,再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先出手清除了王定,后又针对吴家布局,献盐货准入之计,这无不显示出你有人的机谋。
若说这些不够,那么,当日你在我让你单独去见马振,你毫不迟疑,慨然而去,这便是极大的担当了。
基于上述这些,在面临着不可预测的危机下,我要是还不能认定你是个可托付之人,岂不是有目如瞽了?”
他一气儿说了这么多,萧天听得不由傻住。
“这便是我欲要求你之事。顶之,老夫求你,一旦有朝一日,我庞家若是顶不过去了,老夫膝下唯有一女,便托付与你了。望你能看在今日你我相交之情上,善待于她。至于为妻为妾,全凭你心。老夫但只要她平安喜乐,也就心满意足了。顶之,你,可能答应我?答应一个老人、一个父亲的请求?”
大汗!狂汗!瀑布汗!
萧天这一刻,真个是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转来转去的,事情到了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勒个去的,自个儿好像昨晚才刚大婚的吧。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因为自己没吃下去,一直有些不对头呢。这可好,眼前这位庞大县令,却又要给自己塞一个女儿过来……。。
难道自己长得像种马?还是说,这穿越能改变人的属性,让自己魅力值大增,已到了逆天的程度?
而且,自己还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今后更不知会怎么样,又如何有心力答应去保护别人?
可是要直接说不答应,庞博老头这话都说的那么煽情了,实在是不好直不楞登的回绝啊。
头疼!太头疼了!
“不!我不答应!”
正当萧天头上冒汗,急急的搜肠刮肚,思寻对策之际,忽然“嗵”的一声,书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下一刻,一个身影已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大声将萧天想要说,但却说不出来的话喊了出来。
房中两人同时大惊,循声看去,萧天目中不由闪过一抹异彩。来人他认得,正是那位乔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