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御前侍卫当日便快马加鞭前去三百里地外的平阳县。
当日晚,秦铮便得到了皇帝招他回京的消息,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御前侍卫笑了笑,“劳皇叔挂念了!你回去传话,就说无人引路,我自然不去漠北了,过两日就回去。”
御前侍卫得了话,启程返京。
秦铮转身靠在躺椅上,一只腿担着矮凳,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晃悠,神色分外悠闲。
平阳县守来到来福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秦铮,他愣了半响,上前见礼,“峥二公子,下官不知您来了荜县,让您屈身待在这里,多有怠慢。还望二公子恕罪。”
秦铮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摆摆手,“爷若是刚一到这你就得了消息,爷定然怀疑你居心不良了。”
平阳县守惊了一下,随即醒过闷来,顿时赔笑,“二公子难得来一趟平阳县,还请二公子移驾荜府,下官已备酒菜,略表心意。”
秦铮挑眉,“有红烧鳜鱼没有?”
“有!”平阳县守立即点头。
“那就走吧!”秦铮不客气地站起身。
平阳县守没想到秦铮如此好请,立即眉开眼笑,头前带路。
平阳县守的府邸今日分外热闹,平阳县守不止请了平阳县有名望的人物,也请了戏班子,摆了上好的酒席,宴请英亲王府打算去漠北没去成的峥二公子。
秦铮一到来,众人纷纷上前将他团团围住见礼。
秦铮虽然性情怪异,往往行事不近人情,但不会轻易难人,无论是朝廷勋贵,还是三教九流,只要合他脾性,投他所好,他都能和人谈的来。不如一般勋贵眉眼孤高,看不上下层人物。所以,虽然他名声不怎么好,但是人缘却不错。
这一顿宴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宴席吃罢,秦铮无意地对平阳县守询问,“这是哪家的戏班子?唱得不错。”
平阳县守立即回话,“这是南阳来的戏班子,本来要进京的,我娘喜欢听那白面小生的戏,所以,下官截留了两日。”
秦铮挑眉,“可是南阳的钱家班子?”
“正是那有名的钱家班子。”平阳县守点头。
秦铮不再说话。
当日,平阳县守得知秦铮要在平阳县逗留两日,便再三挽留他住在舍下。秦铮盛情难却,分外好说话给面子地住了下来。
平阳县守的府邸因为住了这尊贵客,扫雪拾榻,一时间分外热闹。
住了两日,秦铮在平阳县守的陪同下玩遍了平阳县,第三日,终于启程回京了。
平阳县守十里相送,秦铮骑着马,优哉优哉地踏上了回城的路。
秦铮前脚离开,谢芳华便得到了消息。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
言宸看了她一眼,“已经打听清楚了,未来几日里,没有外来的戏班子进京。唯一有一家是五日前来到这里被平阳县守截住的钱家班子。钱老夫人爱听戏,留下唱了几日。据说明日启程进京。”
谢芳华皱眉,钱家班子因为太出名,所以分外张扬,不是个好选择。
“其实你只身回京也无不可,你如今已经恢复女儿身,与王银相差十万里不止。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即便遇上了秦铮也不怕他。”言宸道。
谢芳华手指叩了叩桌面,出铛铛的响声,她摇摇头,“单身女子上路,总会引人注意。谁家的豆蔻少女会一人出行?我不是王银,还是忠勇侯府的小姐。秦铮不可小视,我刚从他手里脱身,不能大意了。”
“我乔装一番,与你一起同行入京。”言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