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我害羞?”殷戈止冷着脸道:“没有。”
虽然很不想拆自家主子的台,可这样的主子实在千年难得一见,他忍不住就戏谑了一句:“您耳根子红了。”
殷戈止停了步子。
风月正暗骂自己不要脸呢,冷不防就感觉旁边的人不走了。
“怎么了?”她心虚地问。
该不会是反应过来了,现在要揍她吧?
“买点东西。”指了指旁边的铺子,殷戈止面无表情地对观止道:“进来搬。”
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瓷器铺子,大概是想给安国侯爷买贺礼吧?风月没多看,继续低头沉思。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殷大皇子就潇洒地走出来了,背后跟了一个巨大的花瓶,瞧着贼沉。
“哇。”风月眨眼:“这家店的花瓶这么厉害,能自己走路?”
“姑娘……”虚弱的声音从花瓶后头传出来,观止颤颤巍巍地道:“花瓶怎么可能走路,会走路的是属下……”
这啥情况?风月没看明白,就见殷戈止心情甚好地道:“店里伙计忙,不送货,观止力气大,就他拿着便是。”
抬头看了一眼铺子里闲得看热闹的伙计,风月呵呵笑了两声:“您真是体贴。”
“过奖。”微微颔,殷戈止大步就往前走,还甩下来一句:“别磕地上了,这个是要当贺礼的,沾不得灰。”
观止:“……”
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风月连忙提着裙子追上前头的人,殷勤地问:“您晚上想吃点什么啊?”
殷戈止道:“酱烧猪舌。”
风月:“……”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得罪君子,也莫得罪殷大皇子!此人心胸极窄,报复心极强,手段阴毒,一旦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霉了。
心有余悸地看一眼背后的大花瓶,风月决定晚上好好讨好一下这位大爷。
叶御卿不去梦回楼了,风月就得了空闲,在使臣府提前混混,装个丫鬟什么的,适应适应角色。
殷戈止也当真没客气,府上所有的活儿,瞬间就从观止那儿转移了一半到她头上。
“主子。”灵殊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这府上为什么没别的下人啊?”
翘着二郎腿躺着晒太阳,风月道:“主人抠门,不给工钱,自然就没别的下人了。”
抠门的主人站在院子门口咳嗽了一声。
晃悠着的脚一僵,风月紧了身子,慢慢地把腿放下来,然后起身,飞扑到殷戈止面前,朝着人家就是一个狗腿十足的大礼:“公子您来啦?”
拿眼尾扫着她,殷戈止问:“打扫干净了?”
风月笑道:“您这客院虽然不住人,但观止也是时常打扫,并没有多脏。这不,清理一番就能住了。”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去,风月一顿。
客房?灰尘?
“既然能住了,那就好生收拾,明日我要看见个端庄的丫鬟。”殷戈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看她有点走神,还瞪了她一眼:“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被这一打岔,风月死活都抓不住那点一闪的灵光了,干脆媚笑:“奴家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是奴婢。”
“奴婢明白!”
点点头,殷戈止领着她去饭厅,灵殊麻溜儿地就去厨房端菜,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啥也不多说,老老实实做事。
“梦回楼下毒一事,已经在衙门立案,方才有人来传话,说朱来财已经被关在了大牢。”殷戈止道:“三司使那边还没有动静。”
“衙门什么时候抓人这么果断了?”风月一边刨饭一边道:“按理说三司使府上的人,没那么好抓啊。”
殷戈止没吭声。
有叶御卿在,山稳河绝对不敢拦,并且,也绝对不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