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落下来,他随意地捋了一把。
他好像要融进靠沙扶手的那盏落地灯,放出的薄黄的灯光里。
黄希言回神,赶紧移回目光,专心于手头工作。
她从工程文件里抽掉被主编否决掉的那段视频,替换成了另外一段,重做了字幕,从头到尾再检查了三遍,然后选定格式,开始导出渲染。
剩下的,就是软件和电脑性能的事了。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黄希言脚趾勾了勾,找到凉拖鞋穿上,转个身,&1dquo;那个&he11ip;&he11ip;”
席樾抬眼。
&1dquo;我用完了,就等渲染了。”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席樾丢了杂志,起身走过来,一只手撑住电脑椅的扶手,一只手去拿鼠标,点开了软件,查看进度。
下一瞬,转过头去,看向她,&1dquo;你要休息一下么,渲染完了我叫你。”
他因为是弯着腰的,和她的距离,比他站直时近得多。
黄希言心里紧了一下,屏住呼吸,踩着拖鞋后退了半步,笑着指一指沙,&1dquo;我就在这里眯一下吧。”
&1dquo;好。”
书房的沙不大,两人位的,黄希言个子不高,睡上去倒是刚刚好。
席樾在电脑椅上坐下,片刻,将椅子转过来,看她一眼,&1dquo;需要毛毯吗。”
&1dquo;还好&he11ip;&he11ip;”
席樾站起身,往书房外去了。黄希言注视着他踩在木底板上的脚,足踝嶙峋,皮肤又白得过分,实在有一种&he11ip;&he11ip;羸弱美感。
用美形容一个男人,是不是不恰当。她想。
片刻,席樾拿着一张灰色的毛毯回来了,是上一回她盖过的。
他递到她面前,她笑着说了句谢谢,抖开给自己盖上。
不止如此,席樾还随手将沙旁的落地灯按灭,又特意走到门边,关上了书房的大灯。最后,独余他书桌上的台灯,但也拧到了最低的亮度。
席樾转头再看她一眼,戴上了头戴式耳机。
黄希言没睡着。
房间里台灯和电脑屏幕的光源,将席樾侧影的轮廓都勾勒出来。
安静极了,只有主机运作的声音,还有他手里数位在数位屏上滑动的细微声响。他投入的样子,吸引她忍不住凝视,失神到许久没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