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默认下这个称呼,毕竟他一向觉得自己不怎么聪明,不过谨慎把扣子又扣上,说:“我保管,你花。”
不是舍不得给她,而是她看上去就是小偷最爱惦记的类型,毕竟花掉的钱和被偷的可是两个概念,后者能让一个勤劳能干攒钱的人以头抢地。
沈乔觉得挺有意思的,因为听上去就像是有人挣钱有人花。
她其实一直挺想过这种日子的,试问谁不想没有压力的活着。
只是那种因为全身心负担在别人身上而被放弃的痛苦还在眼前,她不能轻易让自己重蹈覆辙。
所以她仍旧会积极参加劳动,但还是为这样的话语而喜悦。
她再次言道:“你自己这么说的啊,那怎么花就得听我的。”
郑重理所当然点头,等两个人到百货商店好一会,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沈乔是挑了不少东西,但其中大部分都是给他的,看架势是从头到脚都要给他换的。
郑重原来那些都是三年旧三年的东西,他自己也没觉得怎么样过。
勤俭几乎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他对沈乔的舍得只是建立在希望她开心和她值得上,对自己仍旧苛待。
然而他几乎是刚想提出一些意见,沈乔就已经谴责道:“你要对我说话不算话吗?”
大有原来你是这样的男人的意思。
这话郑重没法轻易承认,他犹豫半天还是说:“是给你花的。”
这个“你”的意思,是花在她身上。
沈乔大剌剌拿着刚买的奶粉,说:“我也有花啊。”
郑重嘟嘟囔囔道:“才五块。”
仅占他带出门的钱的十分之一。
沈乔在他手臂上拍一下,说:“已经很多了。”
要不是本县自产的,卖得还要更贵些,大家只舍得给孩子泡一点。
郑重给她花五十都不嫌多,给自己五毛钱都肉疼。
他制止道:“我有衣服穿。”
烂布条子一箩筐,沈乔憋了好久,这会才说:“你那些还能撑多久?”
那简直是不成样了都。
郑重本来还想犟一犟,但想想现实还是说:“要不找人做吧。”
买的都是布,这样更省钱,只是她会累,还是等于划不来。
沈乔瞪他一眼,说:“你到底会不会过日子!”
怎么不干脆到海边去撒钱。
郑重想起她上次做裤子,眼下就黑央央,说:“那你别去上工。”
白天黑夜地熬绝对不行。
沈乔本来要拒绝,想想这次的工程量也挺大的,毕竟一口气是两套衣服,最终点头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