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回家就拉着孟宴礼去楼。
马上就能摸到grau的画了。
好激动!
但当孟宴礼把他之前那些裱装好的画作,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来,拎到黄栌眼前时,她简直想要揪着孟宴礼的领口咆哮。
这是grau的画!grau的画啊!
你居然就这样随意地对待它们,居然让它们的画框上落了那么多灰尘!
“应该就这些了。”
孟宴礼拎出最后一幅,扭头,对上黄栌怨念的目光,怔了一下,“怎么了?”
黄栌捂住胸口,字字泣血:“你居然这样对待它们。”
“啊,太久不上来楼落了些灰,擦擦就好了。”
黄栌跑去楼下,找杨姨要了一块“最吸水最不留毛毛”的干净抹布,亲手把画框擦拭干净。
挺多年不看到这些熟悉的色彩,孟宴礼靠在一旁,看着那些画,有些恍惚。
当初心无旁骛地坐在画室里,一画就是几个小时,孟政一经常推门进来:“哥,走啦,回家吃饭,妈催你啦。”
“等我画完。”
“哥!我的亲哥哥,你弟弟快饿死了,你听听我肚子叫得像是公鸡报鸣似的,快走吧!”
孟宴礼很怀念他们一家四口的好时光。
那些时光,真的很美好。
楼没有阳光,有些阴凉。
黄栌拎着潮湿的抹布,手臂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但还是弯着腰,认认真真去擦拭。
好像那些画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边擦还边嘟囔:“委屈你们了,我这就把你们擦干净。”
孟宴礼从回忆里分神出来,捏捏眉心,在抬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黄栌很是珍视那些画,看了很久,又是找角度又是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检查照片时,黄栌的手机震动。
黄茂康来信息,通知黄栌,他已经订好了机票,明早九点到达青漓。
黄茂康将会在青漓待一天,然后隔天早晨的航班,他和黄栌回帝都。
确实,黄栌也收到了航班订购成功的通知。
后天早晨离开。
见黄栌蹲在画作前,久久未动,孟宴礼走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爸爸刚刚了信息来,说明早九点到青漓,然后……”
黄栌藏匿心事,深深吸气,强打起精神,“我们后天早晨回帝都。估计他忙完会给你打电话的吧。”
察觉到黄栌语气中的失落,孟宴礼以为她是因为舍不得青漓的景色,或者,舍不得楼这几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