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乘坐进孟宴礼住所的电梯时,所有忐忑达到了顶峰。
因为黄栌听见,有两个乘客正在电梯里谈论着,说路口昨天下午生了一起车祸:
“就在咱们小区门口,撞得很严重呢。”
“听说有一方是酒驾。”
“我昨天看见了,流了那么多血。”
……
黄栌惊惶不安,腿都软了:“您好,请问,出车祸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吗?3o岁左右?”
“不知道不知道,被救护车抬走时像个血葫芦似的,哪里看得清哦。”
孟宴礼在帝都市住的房子是一梯一户,迈出电梯就是他家的门。
黄栌额头都是汗水,没空擦,连门铃都没注意到,直接扑过去敲门。
敲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
孟宴礼站在门里,周身萦绕着潮湿的气息。
他的浴袍敞开着,上身只穿了件被水汽洇湿的工字背心,好像刚刚洗过澡。
孟宴礼看起来有些意外:“黄栌?你怎么跑来了?”
第29章蛊惑
孟宴礼昨天回住处拿东西时,车子停在小区外某路口等红灯,亲眼目睹了外面车祸生的整个过程。
一些个人经历的原因,他对这种场面不是很能接受,人群、救护车、血迹,某些相似元素,确实会影响到他。
开车回青漓需要在高公路上集中精神8、9个小时,孟宴礼思虑再三,认为自己当下的状态,不适合直接开车回去。于是打算休息休息,缓冲一下视觉冲击带给他的某些不好回忆。
孟宴礼没着急回去,也确实想过再约黄栌,带她去他的艺术展馆走走之类的。但只是简略设想,还没思考过具体怎样落实。
他绝没想到,自己会在上午1o点听到敲门声后,拉开家门,看见黄栌站在门外。
更令孟宴礼意外的是黄栌的状态。
黄栌的头应该是在回帝都市后稍微剪短了一些,不梳辫子披散下来时,看起来比较明显。她额头上都是汗,碎粘在脸侧和脖颈上,脸颊红红,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这姑娘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弦,目光惊惧。
看到他,才稍稍放松下来,肩膀一塌,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孟宴礼近些年几乎没遇到过什么令他棘手的状况,但当黄栌把额头抵在他胸膛噼里啪啦掉眼泪时,他确实有些慌手慌脚。
连他这种万事从容的性格,都忘了去想,黄栌是怎么知道他的住址、又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脑子里只冒出一个想法:
是谁欺负了黄栌?他要去把那个人的腿打断。
“黄栌,怎么了?别哭。”
孟宴礼揉了揉黄栌的头,动作轻柔地把人带进屋里,关上防盗门,用纸巾帮她擦拭眼泪,“生什么事了?”
玄关天花板上中央空调的风轻轻吹着,孟宴礼帮黄栌理好碎,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扑簌不断,有一滴甚至落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