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無神的乞九抬手指了個方向。
柳沾衣滿意頷,正要再詢問幾句,卻見乞九身子一震,忽然清醒了過來。
柳沾衣眉毛一挑,有些驚訝乞九這麼快就掙脫了她的惑心咒令,要知道她雖然只有洞慧修為,但她修行的功法特殊,又在洞慧境積累了很多年,實際戰力能和天人境初期比肩,按理說,天人境以下的修士,想要掙脫她的惑心咒令是很難的,通常都是她問遍了該問的,還要親自替他們解開咒令。
看來這小姑娘修為雖然平平,但天資著實不錯,難怪能被栢問仙收為弟子。柳沾衣下巴一揚,示意司溟帶著乞九一塊走。
乞九掙脫惑心咒令後並沒有之前的記憶,但她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見這兩個入侵者目標明確地往寒水潭去。她眼神冷了冷,趁二人不注意,垂下袖擺下的手指輕輕一動。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一把按住,司溟開口提醒前面人,「主人,她要通風報信。」
柳沾衣回頭,看見乞九的手指,笑得令乞九心生恐懼,「小姑娘,你是想通知你那些師兄弟們?我聽說你們洞虛天境有一傳訊之法,不需靈力就能動用。倒是很想見識一番。」
「你是如何得知?」乞九又驚又駭,這是他們洞虛天境不外傳的秘術,怎麼會被外人知曉?難道……難道是洞虛天境裡出了叛徒?
這個術法也是柳沾衣間接從齊正非的信中得知,她也想知道齊正非為什麼知道洞虛天境這麼多密辛。
不過這一點,柳沾衣當然不會泄露出來,成功挑起乞九對同門的猜忌後,她施施然轉身,似慢實快地朝著寒水潭趕去。
洞虛天境雖大,但像寒水潭這樣種植聖藥的要地必定是有人看守的,柳沾衣原本想威脅乞九將寒水潭附近的看守全部遣退,奈何乞九抵死不從,而下惑心咒令又太過明顯,洞虛天境裡其他人看見一個呆呆傻傻的乞九,能不多想才怪。
司溟:「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採摘聖藥。」
柳沾衣頷,下一刻,司溟便抓著乞九沖了出去,去的卻不是寒水潭的方向,而是與之相反的另一個地方。
很快,洞虛天境內就亂了起來。不少衣著相似的弟子被衝出來,想要從司溟手中救出乞九。
栢問仙的弟子當中,還是有幾個天人境的,若不是齊正非對洞虛天境極為了解,並將這些消息都提供給了他們,柳沾衣也不敢和司溟闖到這裡來。
見洞虛天境的弟子果真重情重義,傾巢出動去救助被擒的乞九,而看守寒水潭的弟子只剩下一人,柳沾衣不覺感慨,反倒興奮不已。
她躲在寒水潭附近。
看守寒水潭的弟子正因遠處喊打喊殺的動靜焦躁不已,神情明顯沒有之前那般警覺。
柳沾衣點了點左眼眼角下那抹桃花印記,剎那間一抹桃色浮起,指尖竟從左眼下拖出來一瓣虛幻的桃花,紅唇呵出一口氣,那瓣桃花便化作一縷粉色的煙霧在眼前飄飄蕩蕩。
金扇一搖,輕柔的風吹走這縷桃花化出煙霧,飄飄蕩蕩薄紗一般繞到了那名看守聖藥的弟子身上。
那弟子神情恍惚了一會兒,痴痴笑了。
「成了!」柳沾衣彎唇一笑,飛身朝著寒水潭而去。
聖藥周圍絕不只是幾個看守那麼簡單,周圍必定有其他防衛。
柳沾衣步步小心,抓緊時間破掉了幾個陣法,終於接近了寒水潭中心。
那株冰藍色的蓮花就靜靜佇立在水中央,筆直的枝蔓下,只有一片蓮葉浮在水面,綠的好似一塊美玉。
不過柳沾衣的目標只有那朵蓮花下的蓮房。
她伸手過去,下一瞬,眼前血色閃過,她探出去摘花的左手從手腕處被削斷,鮮血從斷口處開了閘似的涌了出來。
柳沾衣下意識忍了沒慘叫出來,同時抄手奪過被斬斷的左手。
在鮮血的刺激下,那株聖藥周圍最後一層禁制終於顯露了出來,那是九根圍著聖藥不停轉悠的白色絲線,但凡有東西靠近,無論是什麼,都會被這些看似微弱實則鋒銳無比的絲線削斷。
時間緊迫,柳沾衣只隨意給傷口止了血便盯著這些絲線想辦法。
九根絲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是九根而不是七根十根?「九」是極數,這個數字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柳沾衣念頭急閃,將所能想到的辦法一一試了,不但無效反而刺得自己遍體鱗傷。
究竟該怎麼破了這道禁制?心念電轉間,她忽然瞥見那片碧玉般的蓮葉。
蓮枝和花托都是冰藍色,為什麼蓮葉是綠色?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綠……綠是春、是林木旺盛的象徵,人間成親時,也有用上綠色喜服,綠色是個吉利喜氣的顏色,而九字與「久」相通,有長久之意。
「若是按「長久是福」來理解,倒是與這綠色相通。這洞虛天境的主人,或者說設下這禁制時,他心中希望什麼東西長久?」
洞虛天境、修為、地位……名利慾念等柳沾衣一一試了個遍,卻沒有一個點中。眼看時間過去越來越久,司溟那邊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柳沾衣心中焦急不已。
「師父,我錯了!不要拆散我們!」
突如其來一聲大喊嚇了柳沾衣一跳,下一瞬才明白過來是那個中了她幻術的弟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弟子還沉浸在幻術當中,一口一個他和某某是真心相愛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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