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忽然笼罩了一层阴影,谢蕴一颤,骤然抬头,入眼的是殷稷冷漠的脸。
“大好了?”
谢蕴连忙起身行礼,一只手伸到了她眼前,可她看了又看,却抬不起手来去握。
殷稷之前的话仍旧针一样扎在她心口。
可殷稷对上她素来不体贴,见她迟迟不动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自顾自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后背抵上了柱子,面前人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物件。
“清减了许多。”
谢蕴垂下眼睛不想开口。
殷稷却十分刻薄:“病了一场,哑巴了?”
谢蕴这才不得不说话:“……不曾。”
“那就好……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谢蕴心里窜起一股火来,她冷冷直视过去:“奴婢不过是失足,不知道该得到什么教训。”
“嘴硬?”殷稷脸色青,“看来你是想让朕亲自出手教训你。”
谢蕴抿了下嘴唇,眼底倔强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上一次殷稷这么说的时候,远在滇南的谢家人饿了足有三天。
她垂下头:“奴婢不敢。”
“最好是。”
殷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甩袖就走,头都没回一下。
谢蕴静立许久,还是压下所有情绪跟了上去,她既然病好了,再不情愿也还是要销假回去伺候的。
蔡添喜一见她回来,善意地笑起来,只是却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尴尬:“谢蕴姑娘大好了?”
谢蕴微微弯腰算是见礼,只是被蔡添喜避开了——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帝的人,对方不敢拿乔。
“姑娘不在,咱家这身老骨头,可是要撑不住了。”
“公公说笑了,这乾元宫没有您老才是要撑不住呢。”
两人互相吹捧两句,看似热络,可谢蕴却隐隐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殷稷已经进了殿,她也不好再耽搁。
她对蔡添喜点点头,算是道别,进殿后却连殷稷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明明是他作在先,现在不理人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