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舟应下,说:“大?哥你看着办就行。”
檀家情况复杂,各种关系利益交织,谁也剥离不开。
这一家人,檀舟对檀盛年是冷漠,对何清宁是恭敬,只有对这位大?哥是真正的亲近。
他来到檀家这么?些年,只有檀岳真心拿他当家人,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这种小事自然不必麻烦檀岳。
挂了电话,檀舟收拾好行李就开车出了门。
午后暖阳正盛,让这几?天的降温显得毫无作用。
钟令处理完展厅的事情早早就在茶坊等候,碰巧遇见外公生前两位好友来喝茶,她费心制作的画笺也总算是送了出去。
陪着聊了会儿天,钟令送着两位爷爷一路去了停车场。
暖阳斜穿密林,风卷残云翻覆。
光影中间,有人支着一双长腿靠在车门打电话,钟令循声而望,那双清隽眉眼?与她视线相撞,心跳怦怦,唇角也带笑意?。
将人送上车,钟令转身回望,见他还?没挂电话,她便踩着地面?光斑朝他接近。
她今天穿一身嫩黄的粗花呢套裙,柔顺长微微卷曲,看似随意?披散在肩头,却也能看出精心打理过的痕迹。
此时阳光正好落进她眼?眸里?,一点茶色,像琥珀通透,极为漂亮。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收好,弯弯唇角冲她打招呼:“钟小姐。”
钟令将手背在身后,仰着脸打量逆光里?的人。
阳光侵蚀了他的棱角,将他冷峻气质变得柔和,浅淡光线镀满身,一缕光线,一分温暖。
她开口?打:“檀先?生业务繁忙?”
檀舟站直了身子,将阳光挡在身后,他笑着回答:“确实有点儿忙。”
“忙什么??”
他轻声回:“找房子。”
“找房子?”
钟令偏头看向车后座,还?真的堆了不少东西。
她歪着头问:“你这是被?房东赶出来了?”
檀舟垂下眼?眸,淡笑着应:“是。”
钟令收敛笑意?,颇有点感同身受地说:“你这房东可真不负责,让人搬家也得提前说吧,怎么?说赶就赶?一点儿不顾人死活?”
檀舟既没抬眼?也没应,钟令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被?赶出家门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在停车场偶遇,他也不想让钟令知晓这些。
所以他表现得很平静,只说:“先?住酒店吧,慢慢看,不着急。”
钟令心有所想,但记起今早云姨说过的话,她又?按下了心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