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怎么消息那么快?”
&1dquo;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汉朝的地域中,河西一带又多有驻军。陈叔派人飞驰送来你写的信,当日晚上就到了我手里,只是查你的行踪费了些时间,否则哪里需要用三天?”
&1dquo;可恶!红姑竟然没有听我的吩咐。”
&1dquo;她没骂你可恶,你还有脸骂她?领兵作战的将军突然扔下士兵跑掉是死罪&he11ip;&he11ip;”
&1dquo;我困了。”我无赖地把这个话题挡开。
&1dquo;将就着眯一会儿,明天再让你好好补一觉。”他说着帮我调了调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
&1dquo;这样子好难受,睡不着。”
&1dquo;你还不够困,真正困时,一面策马一面都能睡着。”
&1dquo;你这样睡着过?”
&1dquo;嗯。”
&1dquo;你现在不会睡着吧?”
&1dquo;不会。”
&1dquo;那就好,摔你自个儿无所谓,可是不能害我。”
&1dquo;安心睡吧!”他语气清淡,不瘟不火。
我鼻子里&1dquo;哼哼”了两声。虽然颠簸得难受,可我居然还是时醒时迷糊地打了几个盹。夜色仍旧漆黑时,我们已到了陇西。
霍去病把我扔到地毯上后,冷着脸一句话未说地扬长而去。
唉!还在生气!
身子酸麻,也顾不上可怜自己,忙着琢磨怎么逃走。关键是如何从霍去病眼皮下逃走,只要我进了大漠,就如一粒沙子掉进沙海,任是谁,都休想找到我。
我在地上连翻带蹭,好不容易才从被子卷中抽出双手,解开了系在外面的绢带。拖着被子在屋中四处翻找了一圈,居然没有现任何可以穿的衣服,难怪他把我往地上一扔就敢走人。
正在屋子里学兔子蹦蹦跳,霍去病掀帘而入,显是刚沐浴过,换了一身衣服,仍旧是黑衣,沉重的颜色却被他穿得飒慡不羁、英俊不凡。
这人是铁打的吗?凉州、陇西来回一趟,却毫无倦色。我瞪着他问:&1dquo;你给不给我衣服穿?”
他把手中的包裹扔到榻上,一言不地转身出了屋子。
怎么是一套黑色的男儿衣袍?居然连束胸的白绫都准备好了,我恨恨地想他倒是懂得不少。
虽然不qíng愿,可有得穿总比没得穿好,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穿衣服。
第一次穿男装,倒也穿得中规中矩。束好革带,我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竟觉得自己也是飒慡英姿。
刚掀开帘子的霍去病嘲笑道:&1dquo;把头梳好后再美吧!”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披头散。
我虽然会编很美丽的辫子,却从没有梳过男子的髻,折腾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梳好。一直坐在身后看着我梳头的霍去病嘴边又带出了嘲笑,我恼恨地用梳子敲向镜子中的他。不敢打真人,打个影子也算泄愤。
他忽地从我手中夺过梳子,我刚想质问他gan吗夺了我的梳子,他已经握着我的头,把我梳得一团蓬松的髻解散,手势轻缓地替我把头梳顺。
望着镜中的两人,画面竟觉得十分熟悉。很多年前也有一个疼爱我的男子替我仔细梳头,教我编辫子。我鼻子酸涩,眼中蓦然有了泪意,赶紧垂下眼帘,盯着地面,任由他替我把头梳好绾起,拿碧玉冠束好。
&1dquo;还有些时间,我带你去陇西街头逛一逛,吃点儿东西。”他淡淡说完,没有等我同意,已经站起向外行去。
&1dquo;随军带的厨子不好吗?”
&1dquo;给我做菜的厨子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可你喜欢的风味小吃却不是他所擅长的。”
我刚走了几步,猛然抓住他的胳膊:&1dquo;李敢可在军中?”
霍去病盯了我一瞬:&1dquo;不在。”
我心中一松,放开他的胳膊。
&1dquo;你究竟对李敢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一口回道:&1dquo;没有,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霍去病的视线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没有再多问。
我一面走着,一面暗自留心军营的地形。霍去病漫不经心地说:&1dquo;你有这jīng神,不如想想待会儿吃什么。如果哪天早晨起身后,我找不到你,我就下令但凡我霍去病统领的军队,伙食都改为1angrou,鼓励西域各国国民用1angrou款待大汉军队。”
我怒道:&1dquo;你敢!”
他淡然地说:&1dquo;你试一下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毫不在乎地一笑,自顾向前行去。我一动不动地恨恨盯着他的背影,距离渐远,他一直没有回头,脚步却微不可见地一点点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