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时淮去水房接了杯水,刚一出来就看见一个毛绒的小脑袋在窗户里伸出伸去。
“你怎么来了?”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可听在沈白舟耳里让他很是恼火。
“不是——”他气汹汹的语气在接触到6时淮冷静自持的眼神时,一颗圆鼓鼓的气球瞬间漏了气,又带着点自己都没觉的撒娇意味:“不是说,要来看我表演的嘛?”
6时淮看他一眼,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很明确的说道:“我没有答应你。”
沈白舟顿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垂着自己的小脑袋,沮丧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两人隔着一道玻璃窗,初中部那边表演节目欢呼雀跃的声音已经渗透过来,沈白舟听着那边欢乐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6时淮没看他一眼,声音淡得快让人听不见,“走吧,我要忙了。”
一句简单的打,把沈白舟砸得七零八碎。
他怎么…又这样了啊?明明之前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沈白舟眼睛酸酸涩涩的,憋的浑身难受,他把老师的巧克力还有彩虹豆重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就走。
6时淮翻来面前的书,修长的手中灵巧地转着,手背上隐约还残留着先前的疤,痂已经掉落,只留下淡粉色的肉。
他有些烦躁地闭眼,手里转动的啪嗒一下掉落在桌前。
沈白舟跑得比较急,用脑门冲的那种,正巧不巧撞上闲得无聊准备回教室的程知鹤。
程知鹤也没看清是谁,“我说小朋友,你这是——”话没说完看清脸后,“哎,是你啊!玩得怎么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沈白舟眼泪花都出来了,旁边走过两三个中学生狐疑看了程知鹤好几眼。
程知鹤:“……”
“小同学,你别哭啊!”程知鹤欲哭无泪,要是让6时淮看到,指不定拿他怎样。
沈白舟抽抽搭搭的没理他。
程知鹤不会哄人,胡乱说着话搪塞:“你别哭了,谁欺负你了?”
沈白舟鼻尖红,颤着音:“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还哭了?难不成是看到6时淮去看你表演喜极而泣?”
沈白舟还不太懂喜极而泣是什么意思,但敏锐地从里面抓住了重点,“哥哥去看我表演了?”
程知鹤:“不然呢?还真特地去小学部那边洗手间洗个手?”难不成那地方还镶钻了不成?
“什么洗手间?”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