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阮未放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则闭眼休息。
阮未是冰龙,生性怕热水,遂有些胆战心惊,僵在舒央的肩膀上不敢动,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温水变凉,阮未才试探性地用尾巴试了试水的温度,然后亲水的他便一头扎进了浴桶里。
水很清澈,阮未一条龙在浴桶里游来游去,让水流把他身上的血冲干净。
浴桶里的水很快就被血冲的有些红,阮未很快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游到哪里,一头撞向了舒央的腹肌。
舒央瞬间睁开了眼睛:“。。。。。。。。。”
阮未被这肌肉坚硬的触感撞得晕头转向,咕噜噜在水里转了一圈,缓缓下滑。为了防止沉到浴桶底部,他不顾三七二十一,迅用尾巴卷住了离他最近的东西,把自己盘起来,固定好身形。
感受到了阮未一切动作的舒央:“。。。。。。。。。。。。。。。。”
他大手在水里一捞,把阮未从浴桶里捞了出来,盯着阮未看了一会儿,用指尖戳了戳阮未的尾巴,沉声道:
“你怎么什么都用尾巴卷?”
他说:“你也不看看你面前是什么东西么,你就盘?”
言罢,舒央把阮未丢到地上,起身出了浴桶。
索性地上还散落着舒央的衣服,阮未没摔伤,整条龙在舒央的衣服里滚了一圈,随即顶着舒央的内衫,才直起了身,呆头呆脑地看着舒央的后背。
。。。。。。。。。舒央,是不是生气了?
晚间,阮未想去找舒央问一问明白,但舒央却在内间设了结节,阮未把头都撞晕了,也没能上舒央的床。
他有些气闷,有些灰心,又有些不解,半晌,只能盘起自己的身体,躲在了结界外。
半夜,夜风吹拂,失血过多的阮未似乎是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在外间缓缓游走,似乎是想要找御寒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嘶嘶游走的声音惊动了舒央,舒央直起身,掀开床帏往外看,看着阮未眯着眼睛在地上爬来爬去,还时不时撞到桌子腿撞得满头包,痛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无语了片刻,又放下了床帏。
而阮未没有找到御寒的东西,有些灰心丧气,缓缓地爬回离舒央最近的结界处。
他本以为这次也会撞到坚硬的结界,但没想到,他这次一路游走到了舒央的床边,也没有被阻拦。
阮未一愣,直起龙身,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但他显然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夜晚的寒凉又催促着他尽快做出一个决定。
最终,阮未还是试探性地爬上了舒央的床,探头探脑地将脑袋伸进了床帏里。
舒央正对着他睡着。
阮未心下一喜,短短的爪子搭着床边,跃上舒央的床,爬过舒央的枕头,灵活地游走到了舒央的里侧。
被子虽然不厚,但对于缩水n倍的阮未来说,还是有点闷。他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找不到满意的位置睡觉,最后还把舒央吵醒了。
“。。。。。。。。。”
就在舒央思考要不要把这条笨龙丢出门去自生自灭的时候,阮未忽然爬到他耳边,钻进舒央厚厚的头里,用舒央的头充当自己的被子。
他身体缩小了,埋在舒央的头里刚刚好,又不闷,还透气。
舒央:“。。。。。。。。。。”
他睁开眼,看着阮未闭上眼睛,爪子抱着他头睡着的动作,内心颇为无语。
。。。。。。。他也不怕自己一个翻身,把他压死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反倒是舒央自己一晚上没有睡好,不敢变换姿势,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相反,无知无觉的阮未埋在舒央的头里,倒是睡得很香。
等天一亮,失眠的舒央就起身了。
阮未还没睡醒,等舒央用簪子束好头,他还顺眼惺忪地攀上舒央的簪子,像一个精致的装饰品似的。
舒央看了眼因为失去龙角和灵力而病恹恹的阮未,到底没说什么。
他起身往山里去了。
玉林寒蝉不是很好找,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察觉玉林寒蝉的踪迹。
走到半路,阮未也醒了。
他不好意思让舒央坐他的免费坐骑,就从舒央身上爬下来,沿着舒央的脚印游走,等舒央停下来的时候,就蜷缩在舒央踩过的脚印上面,安静的等待。
好在云林寒蝉虽然不好找,但是好抓,舒央很快用星辰之火搜罗了几只玉林寒蝉,这才反身回去找阮未。
阮未正盘在舒央的脚印上打瞌睡,被舒央用手指戳醒的时候,眼睛睁开时,还颇为警惕地竖成针尖状,但清醒过来后现是舒央,又变成了圆润润的黑瞳,爬上了舒央的手指。
舒央带他回到了竹屋。
他碾碎玉林寒蝉的翅膀,又加入了自己的灵力,随即对阮未道:
“能不能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