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吱声,老大的话是就是铁律。
几人以着最快的度解决早餐和收起帐篷,分头继续忙活。
夏言依然和沈靳一组。
人多时她还能假装什么事也没生,单独与沈靳在一起后,这两天的事跟着窜入脑中,心思有些乱,整个人也沉默了许多。
沈靳大多数时候也是沉默着,看着像是全部心思都回到了工作上,昨天的他像在游山玩水,今天像玩命。
夏言起初还能跟得上他的脚步,半天下来就不太行了,先天羸弱的体质在这种户外活动中显得尤其明显,走着走着她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靠着路边的大树休息。
一只手掌突然横伸了过来,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夏言有些怔,抬头看他。
沈靳微微倾身,握住了她手。
“跟着我。”
夏言想抽回,没抽得动,他的手握得不重,但很稳。
夏言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牵着。
山林很密,也很静。
沈靳注意力都在沿路的滕科植物上。
如果没有这两天的事,夏言大概也能和他一样专注,但到底是被干扰到了,就这么被他牵着手漫步在这山林中,看着他平静的侧脸,鼻子总有些酸,眼眶也有些酸,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异样的沉默让他回过头来,视线撞上,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仓促下想转开,又很自然地冲他微微一笑:“怎么了?”
沈靳看着她没说话,另一只手突然朝她脸上伸了过来,指尖落在脸上,她瑟缩了下,感觉到他指腹在眼角轻轻一揩,她垂眸,看到他指节上的微湿。
她微怔,隐约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阴影压下,她被他轻轻搂入怀中。
夏言僵住。
沈桥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二哥,上午匆匆把我们轰出来干活,原来是要享受二人世界呢,这不太厚道哦。”
夏言被轻轻放开,耳边是沈靳平静的嗓音:“有收获吗?”
对面传来拍箩筐的声音:“找了一些,看着还行,带过来让你鉴定鉴定。”
身影闪现,老六和老七从土坡跳了下来,一起下来的还有林雨。
“这些都是林雨找的。”沈桥将搜集到的东西呈了上来,“二哥,你看人的眼光真够毒的,招了一个夏言不说,连林雨也是个行家。”
沈靳微微侧过身,拿过沈桥递过来的藤条,一边看一边测试柔韧度,林雨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夏言手拍着额头转开了脸,想起自己昨天干的蠢事。
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她的注意力也被前方大片被藤木缠绕的乔木林吸引,藤茎有手腕粗,茎细长,攀着粗壮的乔木枝干一路往上,几乎看不到头。
夏言走了过去,将垂下的藤条割了一小段,观察它的横切面,以及测试它的柔韧性。
自小和藤条打交道,夏言认得是什么,白藤的一种,但柔韧度比普通白藤更强一些,去鞘藤茎抗拉强度更大,藤茎质地也更为上乘。
她是做设计的,眼中看着原材料,大脑中已经自动将它们剥离加工,幻化成各类成品的样子,哪部分适合做骨架,哪部分适合做编织材,要经过怎样的打磨上色达到怎样的效果,一时间兴奋占据了整个心绪,脚不自觉地跟着这一片藤条缠绕的方向转。
和沈桥聊完的沈靳一回头便察觉到夏言不见了,四下看了眼,没看到人。
“夏言呢?”他问。
沈桥也困惑地四下看了看:“刚还在这的啊。”
“夏言。”沈靳冲山林叫了声,没回音,脸色也跟着一紧,将东西搁回沈桥手上,“都四下找找。”
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没想着深山里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
手机重重塞回口袋里,沈靳转身便走,沿着前人踏出的路,边走边叫她名字,脚步略急。
沈桥从没见过沈靳慌乱的模样,也跟着慌了神。
“刚不是还在这的吗?”边找边说,“就是要走也还走不了多远啊,应该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的,难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