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敞亮的豪华大别墅内,亮如白昼。
尤其是书房里,吊灯台灯明晃晃的,照得卓殊两眼晕。
他穿着洁白的浴袍,领口露出一点肌肉曲线。头柔顺地搭在脑袋上,刚往桌子上一趴,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快两点了。”卓殊哀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挂钟。
应同尘在他对面坐着,双腿交叠,取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是谁说要做一晚上的作业不写完就不睡觉的”
卓殊羞愤道“那是你弟弟说的,关我何事”
应同尘动作一顿,轻笑一声“那弟弟就继续加油吧,哥哥陪着你。”
他把资料放在桌上,慵懒地抬起头,手指点了点桌面,正要说什么,就被卓殊打断了“别动,我给你画幅画。”
“你还会画画”应同尘奇道。
“那是自然。”卓殊将笔举在半空中,大致衡量了一下他三庭五眼的位置,“长得还怪好看的。”
“别以为彩虹屁有用,该写的作业还是要写。”应同尘说。
“别说话,先让我画完,我已经找到感觉了。”卓殊低头在题目旁边开始作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应同尘盯着他的呆,正在思索以后的打算,就听卓殊说画好了。
“这么快这才几分钟”应同尘不可思议道。
“这有何难,好歹上学的时候也去学过一段时间。重要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卓殊骄傲地举起手里的五三,看着画中人,比对着对面的男人,自卖自夸道,“画的真是栩栩如生,你要看看吗”
应同尘接过来一看,只见角落的空白处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框里的右上角还有一个小的正方形框。框里露出个简笔画的小人头,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和一副圆圆的眼镜。
可能是担心他认不出来,额头上还写着一个小小的“应”字。
应同尘“”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像”卓殊摸摸下巴,打量着他,“你今天的扮演很到位,真是像极了我当年的班主任,时不时就站在教室后门偷看。”
应同尘拿起书就往他头上猛砸。
卓殊抱着头被敲了好几下,一边又笑得不亦乐乎“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玩了。咱们去睡觉,好不好”
应同尘扔下资料,转身就走。
卓殊连忙追上去,在他进门前拽住了胳膊“真生气了”
应同尘侧目,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们不是包养关系,或者说,如果关系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
卓殊一下被问愣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咱们这才多久,两个多月而已,你就想跟我解除关系了”
“不行吗”应同尘问。
“不行。”卓殊脱口而出道。
两人沉默片刻,卓殊突然折身回去,坐在书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气沉沉地盯着习题旁的小人。
“算了,睡觉吧。”应同尘低声道。
卓殊“你自己去睡吧。”
应同尘还真就自己去睡了,顺便把门重重地关上。
卓殊身体一颤,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想回去,又不敢。
他多惨啊,他堂堂一位金主大人,送完车子送房子,竟然被小情人给关在了门外,一点关心疼爱的眼神都不给他。
生气气。
他愤怒地拿起笔,盯着那画上的小人,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翌日清晨,应同尘睁开眼,看着外面的太阳,现忘记关窗帘了,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他坐在大床上,缓慢又认真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地板光亮如新,墙面干净清新,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其他什么东西都很少,但不妨影响它的宽敞华丽。
这里还能看见外面的景色,绿地的远处是一片人工湖,连接着对面成群的山丘。
这房价,可不便宜。
而如今,他却因为一场乌龙而在这住了一晚。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知是在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卓殊认错人了吗
还是因为卓殊把自己当成了玩物
甚至是等卓殊玩腻之后,还会马上找上别人,这个位子是可以随便换的